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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以土为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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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以后也不用解蛊?”

“九爷,你到底怎么了?你已经向我确认三遍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没有中蛊。”

“无事···我只是,心里高兴。”

“你那眉毛都拧得跟绳子一样了,我可没看着你有多高兴。”

“对了,你先别告诉他,他没有中蛊的事。”

“九爷既然吩咐与我,我又岂敢不从。告辞。”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云嗣并未听过,但也能从这对话猜出七八分,应当是浣乌霜的师父,月乘歌,只是···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说云嗣没有中蛊,其实细细想来,云嗣除了手臂的外伤和高热症状,其他中蛊的迹象也确实没有,除了···中蛊之人,会心仪于中蛊后经常相处的那个人,就像李愿澜和容星回。

在原先很多次都笃定,那些情动,和对对方的魂牵梦绕,都只是基于中蛊的原因,但两颗心贴着相撞的那一刻,又将这些大道理全都推翻,时而清醒,时而沉醉其中。

直到此刻,这层纸终于破了,原来被隐蔽起来的都随着撕开的口子宣泄而出。

云嗣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他把被子盖过头顶,就像要修复那层纸一样。他需要时间整理和消化又或者干脆扼杀在脑子中。

他什么时候对和骞有这种感情的?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甚至某些相贴近的时刻,他只是觉得他本身就属于对方。

而门外的和骞内心何尝不是又悲又喜,他是唯一一个在这场已知答案的游戏中清醒的人,从前他笃定对方只是中蛊而情致,所以一切都可以不作数,而现在,他又将重新面对一次抉择,是和往常那样奋不顾身,还是就此终止,将一切归于平淡?

若对方是因中蛊而心许于他,蛊毒解除这份情也自然不会存在,那么对方依旧可以做回他自己。

但现在月乘歌告知他,云嗣没有中蛊,那么那些对他的情动又是什么?难道···

和骞不敢再往下想,他一颗心揪成一团卡在嗓子眼,有些难言。

云嗣听见和骞推门进来,迅速将被子盖回胸前,双眼微闭假寐,他还未做好准备如何面对和骞,但和骞并未到内室,只是隔着屏风看了一会儿,看着躺着的人安然无恙便放心离开了。

整个下午,云嗣一步也没有走出这间屋子,还是后来云承替良儿诵完经来叫醒的他,此时已经快过戌时了,他独自在房中用了饭,和骞派人来传话,惊秋急报要即刻回山庄。

三人架马车而行,云承得知云嗣下午又病了一场,去找了一辆很宽敞的马车,又怕车夫驾车不够稳当在途中太颠簸,于是亲自在前头指挥。

这架马车比以往的马车都要宽敞,云嗣瞧着和骞正襟危坐在他对面,头仰着闭着眼,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膝盖微微倾向一侧,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有意避开与他触碰。

云嗣想起上一次也是和他这样对坐,和骞膝盖在马车摇摇晃晃中有意无意地去挨他,又说马车太小,最后非要和云嗣坐在一起。

云嗣试探性地往前伸了伸脚尖,装作是无意碰到和骞的腿,对方却像受了惊的兔子,马上换了一个坐姿,贴着角落。

第一次试探就以失败告终,云嗣也没有再继续纠缠,默默收回腿,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一路无言。

到了别庄和骞头也不回转身入了内院,理由是要把惊秋找来问事。

云嗣跟云承一起,坴鸳也跟了过来,三人就这样游走在别庄中,坴鸳叽叽喳喳地跟云承打闹,云嗣只好对别庄的风景欣赏起来。

他们一路往上行,一条长长的走廊将前院一分为二,左边是以一片荷塘为中心而建的合院,塘中有一个湖心亭。

而右边是以一片红梅树为中心的合院,已是八月初秋,茂密的绿叶还将整个院子填的满满当当。

再往上行,是一个以一棵巨大的银杏为中心的圆形合院,此时的银杏只有叶尖的一点金边。再往上,就是云嗣跟和骞居住的内院,以一个千年丹桂为中心的合院。远远的就能看见和骞房中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云嗣打发了云承和坴鸳,自己一个人悄悄回了房,没有点灯。

他将自己没入黑暗中,眼却忍不住往亮着的方向张望,在这黑夜中,那屋子是唯一的光亮,虽然有些远。

片刻后,惊秋推门而出,再片刻后,屋里灯灭了,出来一人,是和骞。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和骞疾行而来,路过云嗣门口,突然将脚步停顿在刚关上的窗口,云嗣躲在屋内,没有看清和骞的表情,只觉得声音淡淡的,他道:“怎得不开灯。”这不像是在问一个问题,更像是对着屋子自言自语。

但片刻后,他又道:“我有些话要与你讲。”这是笃定屋子里有人,明明将屋内偷听的人抓了个现行,屋外的人却像鼓起很大勇气做了一个决定似的,但又有些颓然的语气道:“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我都不后悔。哪怕重蹈覆辙千千万万次,我也会依然选择有你的那条路。”外面的呼吸声加了些鼻音,混合着傍晚的初秋的凉气。

突如其来的剖白让云嗣有些站不住,顺手扶了旁边的窗,发出了响声,偷听的人终于自己漏出了马脚,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拉开窗户。

跟和骞四目相对,一时间也无言。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一丝淡淡的桂花香游走在空气中,不太明显却又很招摇。

“那个··和大人是要跟我一样入云真寺么?”云嗣以为和骞说的选择他的那一条路,是这个意思,所以他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和骞闻言一顿,眉眼一弯,话音带着笑意:“如果大师还要住在云真寺的话,我不介意。”

云嗣见他心情好了些许,正想要再说会儿话,就听见外面马蹄声渐近,和骞看出他的心思,便道:“我和惊秋要去查看土地庙,你要一起么?”

“好啊。”

因为事先没有和惊秋说云嗣也要同行,只备了两匹马,云嗣只好跟和骞同同骑一匹。

之前虽然两人互通情谊,但也未曾在亲近的人表现得这么亲密,反而是有意掖藏。

不过惊秋并未太过惊讶,从看见云嗣出来就拉开了距离。一路只跟着,快到土地庙无涯山时,惊秋才追上来,提醒道:“主子,前面就是无涯山土地庙了,有一段陡峭的下坡,只能步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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