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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能喝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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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邺摇摇头,面色凝重至极,皱着眉低声说:“现在没有,可是过一会儿就不好说了。风霖大哥,我知道我昨夜可能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你碍于情面,没有说破。今夜你不必管我,将我带回去扔给杨沐就行,他知道怎么照顾我。”

风霖点头答应,内心却大骇——怎么,姜承邺往常喝醉了都是抱着杨沐闹么?叶恒在旁边么?

只是想想那样的场面,风霖的神色就不觉变得古怪起来,暗叹打工人真不容易。夫妻两个陪吃陪喝、牵马赶车地伺候老板还不算,还得负责老板酒后失德。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皆已微醺,姜王也有些昏昏沉沉,便命姒妃扶着他去别间小憩。姜承邺一直躲在一边默默吃喝,看别人相互敬酒,磕磕绊绊地说着客套话。风霖姜承邺无聊,微微凑近问道:“殿下,席上这么热闹,你不搭句话?”

姜承邺苦恼地摇头:“我最怕家宴了,一般家宴我都是能逃就逃,逃不开也总要想尽办法躲酒,十分麻烦。只是今日已被逼着喝了一杯,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难受呢。”

“一杯都不行?”这酒量属实不太行。风霖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姜承邺——很清醒,不曾脸红,不像要醉。他还想再摸摸姜承邺的脸烫不烫,但考虑席间人多,姜承邺看起来又是一副不想让人注意的样子,便一把抓住姜承邺的手。

微烫。

风霖正要再问,余光瞥见太子朝这边走来,连忙松手。

姜承邺被风霖忽然一抓,心头一动,正要询问,却看见太子举着酒杯走近,只好也举起茶杯起身相迎:“太子殿下。”

“叫大哥就好。”姜承嘏笑盈盈地把姜承邺手中茶杯换成酒杯:“三弟,你看你进门后只喝过两杯,就逃酒到现在。从前躲酒都说酒量差,可现在脸并不见红,可见饮酒也无碍。愚兄再敬你一杯,以庆贺我姜国得药之喜。”

姜承邺旁边的四弟也举起杯子来凑热闹:“三哥,大哥说的对啊。这药是你带来的,我也一同敬你。啊,还有帮过忙的风公子。”

“还有我们!”

几个兄弟一起举杯,姜承邺推脱不掉,又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风霖作弊,只好硬着头皮再喝。

满杯酒下肚,几个兄弟又东聊西扯闲谈一阵,才放过姜承邺。不一会儿,姜承邺就觉得小腹处一阵一阵的刺痛,仿佛什么东西在胸腹之中一颗颗炸开,身上疼痛难忍,燥热更剧。

糟了,这次这么快就开始了。

而且家宴的酒比往常装病的酒更烈,灼烧般的疼痛由小腹起始,来势汹汹,迅速朝着浑身扩散……姜承邺急忙抓住风霖的手腕,忍着痛低头求道:“风霖大哥,快带我回去。”

由于剧痛,姜承邺头上已经泌出一层细汗,身体也在微微发抖。风霖发觉不妙,连忙搀扶着姜承邺起身离席,不料却被太子叫住:“三弟别急着走,这国事说完了,我们兄弟再说些家事。”

姜承邺小腹疼痛不已,几乎是吊在风霖身上,强撑着回身,挣扎着露出笑容与太子周旋:“王兄有什么事?”

而姜承嘏却满面容光,情难自已,离开座位来到姜承邺面前,郑重说道:“你府中的百里流萤,愚兄看上了,不知三弟可否割爱……”

姜承邺正要解释,说流萤的事他做不了主,却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只抓着风霖说了一句“风霖大哥,带我回去。”便不省人事。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姜承邺浑身滚烫,似乎比昨夜更甚,风霖想到刚刚姜承邺的忧心,多少猜测出一些原委,忙说:“太子殿下,舒王殿下醉了,我义妹的事殿下可否改日再说?今夜先失陪了。”

说罢,不等姜承嘏接话,风霖就弯腰把姜承邺的双腿一抄,打横抱着姜承邺离席。路过姒妃的侍女时还冲她使了个颜色,小侍女心领神会,急忙跑去告知姒妃姜承邺酒醉一事。

而太子望着风霖远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三弟,你不舍得百里流萤就直说,何必如此装醉躲我?三杯酒就能醉?想是平时没少练,才能让你装的这么像。

不知你那与世不争的表象下都藏着些什么。亏我还一直念着兄弟情分,不忍动手……

……

另一边的姒妃刚刚照顾着姜王歇下,就听到侍女传来姜承邺醉酒的消息,十分担心,立即命知情心腹在姜王这边望风,而她则孤身抄小路赶到姜承邺房中,还比风霖早一些。她刚一进门就吩咐所有人出去,只留下杨沐照看姜承邺。

“娘娘,殿下喝了多少?”

“不知,冰备好了么?”

“备好了。只是围场这边不多,只有一桶。”

“速速取来,承邺正在回来的路上。”

杨沐领命离去,在院子里远远地听见开门的声音,猜测是姜承邺回来,遂加快脚步。

风霖一进门就看到焦急的姒妃,只略点头致意,便将人向屋内带。

“上仙?”姒妃正要说什么,便看见风霖背上的姜承邺皮肤已经开始泛红,口里还胡言乱语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像极了多年前昏迷八天的样子,恐怕不是一桶冰救得回来的。

回想起姜承邺幼时的情景,姒妃一时心急,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对着风霖央求道:“臣女求上仙救救承邺。”

风霖现在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姒妃这一跪吓得风霖赶紧将姜承邺倚在凳子上,伸手示意姒妃起身:“娘娘,殿下有些不对劲,草民提前将他带回来了。”

听风霖将“草民”一词说的极重,姒妃这才想起风霖要隐瞒身份的事,立即起身改口:“风公子,承邺给您添麻烦了。”

好在杨沐回来的时候没有撞见姒妃行礼,一进门就熟练地接过姜承邺,与风霖合力将他丢到床上,扒掉外衣除去鞋袜,将他的双脚塞进冰桶里。做完这些,杨沐又将毛巾打湿,裹住几块冰放到姜承邺头上。

“热……疼……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姜承邺似乎有所缓和,说的话也能让人勉强听清。只是桶里塞的仿佛不是凡人的脚,而是烙铁,大块的冰竟肉眼可见地化成水,看样子这一桶也坚持不了多久。

杨沐看着冰桶急的跳脚:“这下该怎么办……殿下昨夜都还没事,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昨夜?殿下昨夜怎么了……”风霖十分讶异,昨夜姜承邺不是与他在一起么?

杨沐面露难色,姜承邺的火灵根是个秘密,他连叶恒都不曾告知,正不知如何绕过这个话题,姒妃却先开口:“杨沐,无妨,风公子不会害承邺的。”

随后对着风霖恳切道:“风公子,我方才听杨沐的意思,昨夜承邺也喝过酒,但是因为在公子身边,所以并没有发作。”姒妃退后一步,双手向前,对着风霖行了个大礼:“风公子,请您一定要救救承邺!”

“娘娘请说清楚些,殿下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这样?”风霖已经才猜出姜承邺发热与饮酒有关,但不知道发热的具体原因,就算想救也是有心无力,“昨夜殿下找我的时候确有醉酒之象,可我昨夜照顾殿下直到歇息,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姒妃抬头,眼中竟是诧异,但她相信风霖。或许上仙无意之间便可解此危机?姒妃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一些,便耐心解释道:

“大祭司曾说,承邺天生火灵根,且十分精纯,只因与狐族寒冰体质相克,今生并无仙缘。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火灵根已在承邺体内凝结出灵气火种,只要饮酒便会引得体内气息翻腾。承邺不知如何调息,只能这样硬生生地挨着。公子回忆一下昨夜照顾承邺的细节,可能明白其中原委?”

姒妃说话间,风霖已伸出手给姜承邺搭脉,顺便探寻他的灵根,发现他竟然已经生出灵脉,体内皆是肆虐的火属性灵气。怪不得他昨夜身上热乎乎的,原来是气血翻腾。那他的气息又是怎么平复下来的呢?

回想起昨夜相处,好像确实有一股股暖流从姜承邺身上流向他,难道是……

风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嘴唇……

察觉到这个动作仿佛会暴露些什么,风霖连忙食指一缩,改成咬手指,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怪不得昨日殿下身上发烫。不瞒娘娘,我也曾因体质特殊,跟随仙家修行过一段时间。或许昨日殿下受我影响,不像现在这样痛苦,我才不曾留意。可今日我也一直在殿下身旁……”

杨沐立即回话:“我昨夜给殿下找的酒是兑水的,今日的酒更醇厚一些。”

看着痛苦的姜承邺,风霖很是苦恼——现在知道姜承邺发热的原因,也知道怎么救他,但是总不能当着姒妃和杨沐的面,再与姜承邺唇齿缠斗一番吧?还是要想一个别的办法才行……

试试渡气?

或者封锁灵脉?

而姜承邺却没给风霖多少思考的机会,一桶冰差不多已经全部化成水。姜承邺皱着眉,一脸痛苦,双手在衣服上乱抓,拉开了薄薄的里衣,露出大片赤粉的肌肤:

“疼……好疼……霖儿……”

姜承邺又开始神志不清,说了一些难以听懂的话语。风霖伸手去探姜承邺的额头,已经滚烫。

不知道好不好用,试试看吧。

“杨沐,扶着殿下,让他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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