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豆啊,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出门……”
“接下来的地方不是你一只小鸟该去的。”
嫩黄色的小鸟怂怂地缩成一小团赖在我手里,眨巴眨巴黑色的豆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看上去可可爱爱,实际上头铁得不行。
就是不走:)
“好吧,不许和弟弟打架哦。”
想到父母家的另一只猫咪,我连忙打上补丁:“和云朵姨姨也不行。”
宠物店里的狮子猫已经做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驱虫和疫苗都已经打了,好几天没去看它是因为我和云雀恭弥双双事务缠身实在分不出时间,现在咒术界的事情告一段落,云雀恭弥的加班也有减少的迹象,它也是时候回来适应崭新的温暖大家庭而非孤零零待在笼子里了。
当我来到宠物店的时候,诸多猫猫正凑在一起,一只身材娇小的长毛异瞳狮子猫处于c位,慢条斯理地给一只英短舔毛。
——听说动物界里面地位高的动物会给地位低的舔毛原来是真的。
等等,它是什么时候混成宠物店一霸的?!
“夫人,您来啦!”
店员欢天喜地地迎上来,目光触及到我头顶的时候又硬生生刹住,表情似乎多了几分惊恐……
我假装没看见她的不自然:“那什么,我寄养的那只狮子猫今天准备带回家,麻烦帮我办一下手续吧。”
“好的!那么配套的宠物用具需要吗?比方说猫粮猫砂盆和小玩具之类的?”
我从来不知道养小动物这么复杂,云豆本鸟好养的狠,给吃给喝再给个枕头睡觉就行;云朵也是爸爸妈妈在养,我只负责吸猫……
我故作淡定地点点头:“麻烦你推荐一下吧,打包好我直接带回去。”
云豆大概是觉得我的发质没有云雀恭弥好,小爪子刨了又抛,让我本就凌乱的发型雪上加霜,店员却更惊恐了:“不不不不!这种小事怎么需要麻烦您,告诉我们地址可以直接送货上门!啊,就放在玄关的地方,不会进去妨碍您和老板的!”
总感觉店员的误解越来越严重了。
但我无意解释,弯腰捞起格外神气的狮子猫在它头顶撸了一把,气得它伸出了喵喵拳就是一顿输出。
可惜,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输出0.5。
是云豆都发出声音嘲笑的程度。
“……你个未成年的小猫咪还挺嚣张。”
我嘟囔着,捏了捏它的耳朵,招来了新一轮尖锐的猫言猫语——想必都是控诉我的话。
最后预订好的东西堆成小山,店员得知地址后拍着胸脯大方允诺半小时内就送到,我拎着猫包一身轻,除了头顶的小黄鸟之外再无额外负重。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在手提包里一阵发癫昭示自己的存在感,我盯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本人是五条悟的辅助监督,就在不久前我们还就转交抹茶大福这件事见了一面,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交集,最近跟着七海建人和明面上“殉职”的虎杖悠仁。
辅助监督焦急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七月小姐,你现在在东京吗?五条先生的电话打不通,七海先生和虎杖同学遇到了特级咒灵!他们已经进了帐很久了!”
我拎着猫包的手一顿,瞳孔一缩,嘴里无声而快速地飙出一句脏话,随即抬高声音:“具体地点呢?我尽快赶过去!”
难得的休息日彻底泡汤了。
我垮着个批脸把一个成年咒术师两个小孩从帐里面捞出来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
通知我的临时辅助监督、提交书面报告、顺着残秽从地下水道杀回城市地表绕了好几个圈子后郁闷地铩羽而归后,已经是下午五点。
“加班就是狗屎。”
我忍不住套用了七海学长的名言。
当事人吉野顺平惭愧低头,自从他知道事情始末以及被咒灵袭击陷入昏迷的母亲还有救之后就一直是期期艾艾想说什么又不敢的状态。
作为十五岁还未经社会险恶摧残的少年,这样倒也无可厚非。
我心酸地拍了拍丹麦混血学长的肩膀:“七海前辈,您平时也这么辛苦吗?”
七海建人的回答简单明了:“我会尽量提高工作效率,避免加班。”
毕竟咒术师不是按上班时间算钱,加班只会消耗你的阳寿不会增加你的账户余额。
加班纯纯就是怨种行为。
更别说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啊——本应该没有教学任务没有外派工作的休息日!!
“醒醒啊流火酱,我们咒术师是没有休息日这种东西的呢。”
五条悟发出了虚假的安慰声。
然而两个特级加一个受伤的一级术师包抄也没找到那只新生特级咒灵的踪迹,本身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且它还逃过了六眼的追踪。
“不管了,我要下班,至少今天我不要再工作了。”
我选择了摆大烂。
两个学生不应该加班,七海建人更是准点下班拿钱的宝贵簇拥者,不知道搞定第几个任务远程赶来、眼罩下说不定是同色黑眼圈的五条悟更没意见。
“那我送你回去?你家好像有点远吧?”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一个电话打给还在善后的伊地知吩咐他马上来带走两个学生妥善安置,难得提出了一个算得上贴心的邀请。
我耸耸肩:“不用,现在我的住址不远——不然等我坐车过来早就完蛋了。”
一式两层的小公寓里一切洁净如新——毕竟这是云雀恭弥在三天前才联系草壁哲矢定下的一处居所,距离高专只需要半小时不到的车程,正好切合了我“希望通勤能少费点时间”的请求。
主要是因为我无法接受重新住进并盛町云雀家的老宅。
占地面积大的过分不说,偌大的宅子只有我和云雀恭弥二人居住,加上偶尔来报道照顾委员长日常起居的草壁君也只有三个人,实在是过于清冷幽静。
住久了早上醒来都得对着幽深的回廊扶着柱子缓缓。
咒术师的工作已经够阴间了,再住在这种宛如几个世纪前古董的屋子里我非得被逼疯不可。
“什么什么什么?流酱你难道正在和你家亲爱的旦那分居吗?!”
我疑心问出这个问题的五条悟脑子里的水塘最近又扩建了。
大概是装下整个东京湾我也不会震惊的程度。
我无语扶额:“第一,请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称呼来叫我的丈夫。”
我家的人和你鸡掰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第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分居了?只不过为了迁就我的工作所以换了栋房子住而已。”
虽然房子说买就买是我没想到的。
可恶啊,我的积蓄都砸进咒具里了,剩余的实在不多。
加上我对房地产并不了解,年轻的时候被哄骗买了某个地段的便宜房子……然而它位于米花町,至今的成功租赁历史都没能超过三个月:)
卖掉只会更亏,干脆远远放在那里眼不见心不烦。
五条悟把双手拢在嘴边作惊奇的喇叭状,迅速拉来没来及走掉的七海建人作同伴:“娜娜明!你看你看!这就是成家的可恶现充吗?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分场合的秀恩爱,太过分了!”
“诶,所以说流火老师是刚刚搬家啊,我们要送点什么东西庆祝下吗?”对于险恶大人口中的争端毫不在意的纯正好少年虎杖悠仁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如临大敌地捂住了自己的钱包,“糟糕,我‘死亡’以后银行卡账户是不是注销了啊?这下没法买乔迁礼了!”
我收拾好咒具,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学生的肩膀:“悠仁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啊——看来你还没有被这个人渣传染,老师我很欣慰,正好我家离这里也不远,要去喝口茶休息一下吗?”
仔细想想,今天云雀恭弥也是早早出门了,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家,招待客人在家里休息一下小坐片刻应该不是问题。
我信心大起。
“走走走,跟这破咒灵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天先坐下来喝口水吧。”
一路上想着即将到来的柔软沙发、安全居所和可口的茶水点心,一行人的精神都放松下来,话最少的吉野顺平也大着胆子回答了五条悟好几个问题,估计不日就会成为咒术高专一年级的新成员——这也是对他和他的母亲的保护。
“那个,七月小姐,前面的xxx号是你家吗?”
吉野顺平弱弱出声。
我随口应了一声:“对,就快到了,怎么了?”
少年怯生生地指了下花坛旁边:“那里好像有人……是您认识的人吗?”
“……诶?”我定睛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是那个斯托卡!之前是在并盛,现在都追到新的住址来了吗?太嚣张了!”
迪诺·加百罗涅对此毫不知情。
他在“蛤蜊的一百种做法”里潜水许久,窥屏了不少八卦,最后又从师弟口中得知了八卦实锤,兴奋无比地乘着私人飞机到并盛来拜访新婚不久的学生。
——之后在并盛和风纪财团双双吃了闭门羹。
但这次不同,他只是个打头阵的,为了防止云雀恭弥因为抗拒群聚而拒绝其他彭格列家族成员的拜访先拖住人,再由彭格列的boss和Reborn带着其他守护者杀过来——
考虑到云雀恭弥还没下班,他开着法拉利欢欢喜喜来到弟子的家门口精心等待,当然,要是能提前和徒媳见面得到招待就更好了。
捧着一大束寓意美好的绣球花,加百罗涅首领的心情好的出奇。
——欧耶,他说不定可以比Reborn先当上爷爷!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师弟单身到现在更可悲的某人。
“悠仁,顺平君,拿下他!”
随着白发青年一声令下,两个高中生一前一后扑上去,很快就制服了没有下属在身边的意大利黑手党家族首领。
——主力是虎杖悠仁,吉野顺平的主要作用是增加气势以及给朋友加油打气。
我、五条悟、七海建人三个成年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不法之徒,形成三堂会审般的严肃局面。
金发青年奋力挣扎,讶然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挣脱这个男高中生的禁锢,看清我的面容时大惊失色:“是你!”
我面如寒霜:“是我。”
“这位外国友人,我劝你早日改过自新。”
五条悟:“对有妇之夫就不要那么有执念比较好吧?”
七海建人:“我认识几位非常高明的律师。”
“等等等等——你是……不对,难道?!啊啊啊我是恭弥的老师,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一瞬间理解面前人的身份的迪诺·加百罗涅崩溃了。
我几乎要因为这个滑稽的理由笑出声来:“你编谎话也要打草稿吧,你说我老公会认别人当老师,还不如告诉我其实你是意大利的秧歌star——”
“而且我早就问过他了,他说再见到你就直接报警。”
接通警方的电话被靠谱的前辈七海建人及时递到面前:“……”
迪诺:“Reborn!阿纲!恭弥!救命啊啊啊啊!”
他真的没有瞎说啊!
还有,是谁告诉他自家弟子的妻子是个性格温婉早出晚归的普通老师的?!
“蛤蜊的一百种做法”里以“巧克力布朗尼”为常用马甲的某位守护者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