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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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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林清,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傅明雪抱臂看着他。

“这只是个按摩椅,可是真的只是个按摩椅吗?你觉得这件事很正常,你不在意这个按摩椅,可是……你没有的,只是这个按摩椅吗?”

梁林清完全怔住了。

是啊,为什么傅明雪刚来他家,就对于他没有按摩椅这件事反应这么大,而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吧。

不只是按摩椅,从小到大,多少东西,弟弟有,他没有,可碍于不可名状的自尊心,他从没有揭露过父亲的偏心,从没有哭着喊着正面向父亲要过什么。

慢慢的,好像真的就不在意了。

“不就是按摩椅吗。”傅明雪冷笑一声,握着手机一通操作,“你们梁家买不起,我来买,我来买行了吧。”

如果怒火能化为实质,现在应该在傅明雪头上熊熊燃烧着。

梁林清伸手,想劝一劝,但指尖刚靠近傅明雪的肩膀,就好像被烫了似的,微微蜷曲,又缩回了。

你弟弟有的,你也得有。

所以……所以傅明雪在意的是他,而不是那破按摩椅。

所以……傅明雪是在为他出头出气。

梁林清唇角勾起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傅明雪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在安排什么,继而沉浸在疯狂下单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梁林清从一开始的担忧,想劝他别生气,到后面微微放松,单手插兜,腰板似乎都挺直了。

头一次,在自己家,也被别人撑上腰了。

先生和太太都没回来,家里的佣人们紧张地看着客厅刚撒完泼的傅潭说和沉默寡言的大少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怕惊扰到了楼上的贵客,一时间胆战心惊。

闹这么难看,楼上的苗小姐要是下来撞见,可真是说不清了。

徐助理做事情效率还是高的,很快,安保已经给梁家递了电话,说他们的车要进来。

家里没其他人,梁林清这个大少爷准许了,佣人们也不敢驳他,很快,一辆辆货车开到了两家大门口。

自车上下来数十个带着白手套身着黑西服的壮汉,二话不说便往下搬----按摩椅。

梁家大门缓缓打开,壮汉们犹如蚂蚁一般,排好队依次向别墅内运送按摩椅。傅明雪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招了招手:“送进来送进来,送到这里来。”

佣人有些傻眼:“大、大少爷,您这是干什么?”

“送按摩椅啊,你看不见吗?”傅明雪懒洋洋道。

十个,二十个,三十个......

傅明雪已经开始指挥起了队伍,客厅放不开放走廊,走廊放不开堆到院子......一眼望去,满满当当全是庞大的按摩椅。

“不不不,这里不能放……”

“哎呀,你们压到刚浇的花草了……”

“别搬了别搬了,碰到树了,这树很名贵的!”

佣人们吓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院子里乱作一团,想阻止,又无能为力。只能疯狂给管家打电话,催促他们和先生太太快些回来。

一辆货车开走了,下一辆货车顶上来。

甚至门口的石狮子旁边都放了几个按摩椅,这般动静很难不惊动左邻右舍。

虽然这座别墅区素日里没什么人,但但凡经过的都得多看两眼,然后偷偷议论。

毕竟没听说梁家什么时候开始做起按摩椅的生意了。

于是梁从山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成行成列的按摩椅在对他打招呼,夹道欢迎。

“这是怎么回事?”家里被搞成这样,梁从山碍于体面没有当众发怒,隐忍怒气,但看出来十分不悦,“成何体统?”

佣人小跑着过来,神色慌张凑在他耳畔,低声诉说方才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在告梁林清的状。

听到许久不回家的梁林清突然回来,一回来就在搞事,梁从山皱起眉,满心不悦,大步走向屋内。

梁林清和傅明雪正在客厅点数,客厅已经堆满了沉重庞大的按摩椅。

梁从山面色不虞:“你回来做什么?”

不曾有称呼,也不曾有打招呼,直白地傅明雪都惊了一下。

梁从山这真的是父子的相处模式?傅明雪对流浪狗态度都没这么生硬。

也难怪梁林清不尊重这个父亲。

梁林清神色不变,似是习以为常,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翘起:“我跟你发过消息了,今晚回家吃饭,梁总事忙,没有看到吗?”

他看向厨房的方向:“晚餐做好了吗?什么时候开饭。”

梁从山锐利的视线从梁林清身上,转移到傅明雪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林清站起来,走到傅明雪身边,牵住了他的手:“就这个意思。”

“我们刚在一起,我觉得,应该跟我回家一趟,也算认认门。”

梁从山视线紧紧盯着梁林清与傅明雪交握的双手,目光从不解到惊愕,最后是愤怒:“你疯了?”

公开出柜,还带回家,梁林清是个人物。

“没有啊。”梁林清很坦然,“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傅明雪。”

傅明雪嬉皮笑脸:“梁叔叔好哦。”

他展示了一下这满地的按摩椅,示意是自己的功劳:“一点微薄的见面礼,梁叔叔笑纳哦。”

“放肆!”梁从山头疼地摁了摁眉心,他根本没看傅明雪,矛头直对梁林清,“你回来做什么?你回来就是要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吗?!”

“自己的家,想回,也不能回了?”

梁林清还没说话,出声的却是傅明雪。

傅明雪本想坐山观虎斗,不掺和梁家的事了,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太膈应人,傅明雪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往前站了一步,略挡在梁林清身前,上半身微微前倾,看姿态像是要发力了。

梁林清喉头一紧,居然下意识往傅明雪身后靠了靠。

傅明雪笑意盈盈,嘴上却没什么好听的话:“嗨呀梁先生,瞧你说的,回趟家还要被责问,我还以为梁林清不姓梁了呢,您什么时候把他赶出家门了呀?”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梁从山瞪了傅明雪一眼,但他也知道自己该骂谁能骂谁,无视傅明雪的挑衅,视线对准梁林清:“你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一回家就这般气你的父亲?真是好样的。”

“原来您知道这里也叫他‘家’啊。”

傅明雪翻个白眼,一手叉腰,一手撑在按摩椅上。

“茶水是剩的,待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佣人是看人下菜碟的,父亲是是非不分咄咄逼人的。”

“我是傅家的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体会不到梁先生您养育两个儿子还要区别对待的‘良苦用心’,可我们家,连宠物猫狗都不是这般待遇。家?什么家?别说出来叫人笑话了,偏心成这个样子,您觉得梁林清回来,还要怎样三跪六拜,对你感恩戴德吗?”

傅明雪转了一圈,展示客厅里的按摩椅:“听说偌大的梁家,我们林清哥哥连一个按摩椅也没有,实在是让人怜爱。既然你们梁家买不起,那我来买。”

他尾音蓦然加重了语气,直视梁从山,掷地有声。

“我来买,十个,百个,要多少有多少。梁氏集团每年做慈善赠出去这么多钱,却对亲生儿子如此吝啬,真是让人怀疑,那些钱到底是真慈善,还是假大方了?”

“你!”这就污蔑上了,被一介小辈如此不留情面,梁从山气急,一时间急火攻心,素日里的形象都难以维持。

再看梁林清,虽然不说话,但一副得意相。这哪是他带回来的男朋友,更像是他带回来的吵架的好嘴替。

梁从山隐忍怒气,指着门口:“滚!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允许,你别进这个家门!”

傅明雪歪了歪脑袋,笑意盈盈:“真要把梁林清逐出家门了?真的真的?不如改梁姓傅,做我们傅家上门女婿好不好?”

梁从山脸色一白:“胡言乱语什么!”

傅明雪收敛起笑意,脸色微微泛冷:“哦,原来您也记得,梁家现在您还做不了主呀。”

只要梁林清祖父还活着,父子俩再怎么不和,梁从山也不敢真把梁林清赶出去。

或许是极少见梁从山被呛成这样,梁林清忍不住,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那些他藏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些对父亲偏心不公的指责,阴阳怪气的嘲讽……现在一股脑从傅明雪嘴里说出来,而他的父亲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实在是让人……爽!

梁从山脸已经阴沉地要滴水了:“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梁林清怎么会做没有目的的事呢。

然而梁林清只是牵了牵傅明雪的手:“我说了,带他回来见见人,认认门。”

他侧首看向傅明雪:“宝贝,继母还没回来,你还想见见她吗?”

这句“宝贝”实打实地让傅明雪恶心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但梁从山面前该演还是演,他晃了晃梁林清的手臂:“怎么还不回来,阿姨是不是不欢迎我呀?料想一个被窝里也睡不出两种人,算啦算啦,不见了,我们还是走吧。”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梁从山又不是听不出来他暗戳戳指代谁,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梁林清乐了,起身:“好,我们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梁从山面前旁若无人“打情骂俏”,梁从山有气发不出,肺部要涨成气球了。

“站住。”梁从山近乎咬牙切齿,指着满院子的按摩椅,“谁带来的东西,拿回去,全都拿回去!”

傅明雪表情无辜:“这是给你们送的礼啊。”

“不需要。”梁从山脸色铁青,“我们还不至于差你这点东西。”

那是什么礼?那分明是下马威。

“好啊,可以搬走。”傅明雪气出完了,笑嘻嘻,“不过这可是您要搬的,人工费和搬运费,梁叔叔可不能赖账哦。”

膈应梁从山还要他倒贴钱,梁林清快要笑死了,牵着傅明雪的手一直没松开,指尖摩挲光滑的手背,即便是演戏给梁从山看,也觉得愈发爱不释手了。

“走,都走。”梁从山身为梁家长子,几十年顺风顺水的人生,大抵很少遇见傅明雪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的人,胸腔都被气出了嗡鸣声。

他看着两个人手牵手的背影,心里涌起不知名的情绪,如锤如鼓,敲打着他的胸脯和心脏,又如雷如风,在他耳边轰鸣作响。

他牵着的是一个男孩子,还是个不容小觑厉害的男孩。

他怎么敢的,梁林清怎么敢的……

良久,他沉声:“梁林清,你不怕你祖父知晓这件事。”

“祖父自然会知道的。”梁林清背对着他,声音清亮,“其余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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