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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湖边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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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58年,寒冬腊月,回纥汗国。天湖早已结了冰,四周的山峦也披上素装,偶尔一阵风吹过,枝头的雪花便掉落下来,在空中清冷舞动。

湖边,孤独地站立着一间小木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雪被。木屋的窗户上,还耷拉几串冰凌。

“吱呀~”

木屋的门开了,走出一位身穿厚厚胡装的姑娘,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桶。

此刻,她俊俏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冰冷的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就在她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在雪地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两个声音,原来是附近的牧民阿妈们。

“听说了吗?今年的开斋节改在天湖边举行!”

声音传到姑娘的耳朵里。一瞬间,她的心仿佛忘记了跳动。

“胡扯吧你,这么隆重的祭祀,怎么会选在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举行呢?”

“真没骗你,坛都在搭了。”

“真的假的?那我们赶紧去看看。不行,我得先回家换一身隆重的衣服。哎,你等等我…..”

两位阿妈匆匆离去,只剩下那位拎着水桶的姑娘呆立原地,仿佛凝成了一座冰雕。

良久,她才发出一句喃喃的低语:“躲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被他寻了来……”

三天后,清晨的阳光洒向天湖边高高矗起的神坛上;那里正站立着一位身着黄袍头戴冠冕的君主。他全身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如同光明使者踏着光降临人间!

他身姿挺拔,目光坚毅,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庄重地立誓于石碑前:

“我最尊敬的光明之神啊,

您远在天边而又近在眼前,请您聆听我的呼唤!

感恩您体恤回纥苍生疾苦,来到我们身边!

感恩您用光明洒满大地,助我们度过难关!

我追寻您的脚步而来,此志不渝!

恳求您留在我的身边,护佑这大草原,

赐予它健康,平安,繁荣!”

神坛下,百姓无不匍匐在地,默默祈祷,虔诚而又感动;仿佛整个天湖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的声音雄厚有力,极具穿透力,一路向前,穿越湖边的山林,传到姑娘的耳里,一字不落——她知道,这是说给她听的誓词!

这个声音,曾带领十万雄狮挥斥方遒;这个声音,曾领导回纥民族成长壮大;这个声音,曾与她肩并肩,走过风风雨雨;这个声音,曾是她生命的期盼!

小木屋的树下,姑娘凝望着远处沐浴在阳光中的祭坛,直到泪水模糊了王的身影。

过去的回忆,如同潮水一样汹涌而至,将她整个人淹没。

只是,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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