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自回来后,就一直跟块牛皮糖似的黏黏糊糊地跟着祁长忆。
让他去直说,是嘴硬并万万不肯的,“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他。”
但甚至自己主动去帮祁长忆处理公务。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系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紧从我的宿主身上下来。
这科学吗?这正常吗?这还是玄洛吗?好给他驱驱邪了。
爱情能改变一个人居然是真的啊,我们不一起快乐摸鱼了?
玄洛丢给系统一卷毛线,“别说了,专门给你买的,快织毛衣去吧。”
系统嗷的一声跳起来,抱住毛线,闭上嘴。
祁长忆也是个能人,这么快就拿下了他铁石心肠的宿主,一物降一物啊。
勤劳的统师傅,一边八卦,一边开始了他一天的劳动。
脑子终于恢复宁静的玄洛继续翻看手里的卷宗,有关之前内奸一案。
这缚骨楼到底是什么奇葩玩意,从来没见过这种把□□白道都得罪了一遍的奇葩组织。
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风险对冲也没有这么搞的。
两边全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处,简直就是一个疯子组织。
对付魔门可以用复仇来解释,但他对付正道的人明显更卖力,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让人怎么想都想不通。
正常人果然不能理解疯子的脑回路。
他合上手里的卷宗,偷偷瞥了一眼祁长忆,“师尊,你觉得门派里还有内奸吗?”
问这话时,他完全没有心虚的,明明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内奸,还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我可是宗主首徒,内奸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长忆侧过头看向一脸好奇的小徒弟,上一伙内奸闹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最好还是别再来了。
“可能还有吧。”
玄洛继续追问,“师尊为什么要跟魔门中人合作?他们真的是好人吗?”
祁长忆摸了一把小徒弟的脑袋,“魔门的人不是帮你解开咒术,你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吗?”
玄洛岂有说自己家坏话的道理,急忙摇头,顺便夸奖了自己手下。
“我只见过那个月不尘,感觉他人不坏。”就是花里胡哨的,看着眼睛疼。
他沉思片刻,继续装作不经意问道,“师尊见过魔尊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超绝无意呢。
毕竟谁不想知道,暗恋对象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呢?
反正玄洛想知道。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祁长忆,就等他把自己夸一顿。
最好先说他长得不错,虽然他一直蒙着面,但看身材也知道他长得差不了,再赞美一下他的气质。
再退一百步,说他是个好人也行。
但祁长忆只是轻笑一声说,“狼子野心。”
玄洛一下子蔫了,只是干巴巴地接了一句,“原来如此。”
系统毫不留情哈哈嘲笑他,“让你自恋,活该。”
玄洛没功夫回怼系统,现在他只是伤心。
祁长忆你给我等着,虽然我不会干什么,但你还是给我等着,你惹毛我了。
惹毛我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你惹毛我了。
你完了,你伤透了我的心,我今天都不想跟你说话了。
冷漠的魔尊,继续毫无感情帮祁长忆处理公文,只不过时不时在心里暗骂一句,小发雷霆。
好你一个没良心的祁长忆。
叮当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撞响了门框上的黄铜铃铛。
玄洛抬头,来人是提着药箱的叶砚。
叶砚走路永远都是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他把药箱往桌上一搁,把各类信纸一扫,就开始给祁长忆把脉。
本来叶砚脸上还笑嘻嘻的,越把脉表情越严肃。
玄洛紧紧盯着叶砚把脉的手。
不会祁长忆病情恶化了吧?
怎么会恶化?
他明明都给祁长忆喝他的血了,那么多血,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
我为了他,都天天吃猪肝了。
没用的话,玄洛真的要去撞墙了。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随即就听叶砚说,“你小子最近是撞什么大运了,吃了什么宝贝,为什么恢复这么好。”
玄洛这才长舒一口气,叶师叔你能没事先说话吗,气氛整这么压抑吓死人了。
祁长忆有些奇怪,“吃的还是之前你开的药,并没有变化。”
叶砚看了眼玄洛,附在祁长忆耳边小声说,“照这势头恢复下去,我要收回你命不久矣的话了。”
他拍了拍祁长忆的肩膀,“恭喜。”不用整天惦记着自己的身后事,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收了徒弟后比之前还强一些,总算有些活人样子了。
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你抢了我的徒弟。
他给祁长忆扔下一瓶药,临走前还偷偷给玄洛塞了瓶当零嘴的小丹药。
玄洛往嘴里倒了一颗,嗯,是话梅味的。
味道挺不错。
玄洛从书房离开前,一直坚持没跟祁长忆说话。
他可不是说说而已,祁长忆是真的伤到他了。
但完全无视了自己大号一眼看过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还喜欢随便调戏人。
徒弟话变少了,为此,祁长忆还有些欣慰。
这孩子好像总算是成熟一些了。
做事认真了不少。
玄洛自己一个人,生气地走路,生气地颠勺,吃完饭之后,总算气消了。
有人掀开了他的窗,把一盒小小的蜜饯,放在他桌上。
玄洛一抬头,就看见许久不见的乔玥从窗户翻身进来。
“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了?”玄洛一边惊讶,一边把蜜饯拽过来吃。
乔玥摆摆手,示意玄洛别提了,直接坐在玄洛对面,捻起颗蜜饯送嘴里。
玄洛有些诧异,总感觉今天的乔玥怪怪的。
之前他有这么不见外吗?怎么出去一趟,性格也变了。
之前明明还挺腼腆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开朗了。
“我也想吃你做的饭。”祁长忆有的,他也想要,乔玥单手撑在桌子上,怔怔地瞧着玄洛。
他该不会是喝大了才来我这儿吧,玄洛开始纳闷。
虽然没闻见酒味,就当是他喝大了吧。
玄洛认命起身,并扔了把菜给乔玥,让他摘。
没有人能在玄洛干活的时候当大爷,没有。
乔玥吃饱喝足,才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觉得祁长忆好吗?”
“师尊?很好啊。”玄洛愣住了,我去大佬,我知道你跟祁长忆有仇,但也不至于当着我的面蛐蛐他吧。
就不怕回头我全告诉他了。
乔玥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玄洛,只觉得心头起了一阵无名怒火。
祁长忆那个,拿你当替身的伪君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要是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觉得他恶心吗?
为人师长干出这种事来,从一开始他就居心不良。
他又想,要是我有一张好看的脸,你会喜欢我吗?
但终究没问出口。
就这么莫名其妙吃了一顿饭,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玄洛也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