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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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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高齐原被安排去了明城三中,可由于精神状态极差,学校让他在家休学一年。

“齐原,你爸已经走了,你到底还在念着什么?”

高齐原只呆呆地说着:“爸肯定恨死我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追求符偞这件事,他怎么……”

“你爸爸那么疼你,怎么会怪你,他只希望你好好的,妈也是,不要再困着自己了……”

“我们家凭什么就要变成这样,凭什么她妈妈的一句话,我们就要举家迁离明城,凭什么……”

“齐原!”和芳秀立马斥声着。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再生出报复的心思,去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实在是经不起一点风霜了。

为了让高齐原放下执念,何芳秀会经常性带他去附近的公园、游乐场所放松心情。

在稀松平常的一天,高齐原在过马路时,看见一辆神似他们曾经搬家时的货车,精神失常之下不顾路况追了上去。

身后的何芳秀爱子心切,永远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回过神来的高齐原跪在缓缓地爬向她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叫着,“妈……”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三口之家只剩下一人。

高齐原站在客厅里望着面前的两张灰色照片,泪流满目。

“爸,妈,你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我,这辈子才会遇到我来讨债……”

“是我鬼迷心窍,喜欢上符偞……”

“是,都是符偞,都是她害得……”无法接受现状的高齐原只能通过逃避、寻找借口、推卸责任来让自己心安理得些。

“凭什么你可以好好活着……”高齐原双目猩红的捏着手里早已揉成碎片的照片。

执念成魔的高齐原因为没成年,只能花钱通过第三人搞了一辆二手的出租车,准备好装备、工具后,多次在符偞每天回家的路上踩点。

2013年6月9日下午,一切准备就绪的高齐原开着车停在符偞回家的必经之路,伺机等待着。

在见到那辆熟悉的车辆号码,高齐原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扭曲,将油门踩死,直直地冲了上去,路上的行人纷纷惊慌散开,尖叫声回荡在空气中。

轰隆——一声巨响,两车在繁忙的市中心街头相撞,金属与玻璃的破碎声混杂着。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现场一片混乱,不一会儿道路上的车流和人流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穿着抗震衣的高齐原打开了车门,从车里缓缓爬出,一点一点的爬到符偞所乘车前。

“这人在干嘛?”

“早有预谋吧?抗震衣都准备上了。”

“是熟人吗?”

……

人群中不断传来好奇和八卦的声音。

高齐原在费尽力气终于爬到了符偞所在的车辆位置,打开后车门,抽出身后的匕首,准备刺向里面人时,幸而被一旁的群众给拦了下来。

“这是蓄意谋杀吧,撞人不成,还要用匕首……”

“两人是有什么仇啊?要下这样的杀手……”

“看着年纪都不大啊,仇怨这么深呢……”

……

“符偞,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退学,我爸爸又怎么出车祸……我妈妈又怎么会……都是你害得……”被群众制服的高齐原极不甘心的在原地嘶吼着。

车祸现场很快被封锁。

符偞因为车祸有轻微的脑震荡,前几天基本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还伴有头晕恶心呕吐的症状。

“这边有我,去休息会儿吧,这两天你基本都没合眼。”

“我睡不着。”贺舒华握着符偞的手,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容,心里难受极了。

“你把自己累垮了,后面的事你还怎么处理?”

这句话说到了贺舒华的痛楚,狠厉道:“我当时不应该心软的。”

符伯玄知道贺舒华指的是让高齐原回来读书这件事。

父母双亡,还要面临牢狱之灾,这个男孩子太拎不清了。

可这件事的是是非非又怎么能说的清楚。

一周过后,符偞才稍微清醒着,勉强与人交淡。

只要是贺舒华在陪护,符偞不是沉默不言就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有符伯玄来了才会说上几句话。

贺舒华也因为处理高齐原这件事,渐渐的不再露面。

因为贺舒华的上心,车祸的事查的很快。

高齐原因为受伤一直在医院里,出院当天就被公安机关拘留并进行讯问,拘留的第二天公安机关便提请检察院审查批准逮捕。

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法院就受理了案件。

出院后的符偞也大多躺在卧室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便消瘦了不少。

虽然足不出户,但符偞太了解她的母亲,高齐原这件事她妈不会轻易了结,只好找到她爸希望能减轻对方的刑罚。

符伯玄一开始虽有犹豫,但最后也同意了,还是因为符偞的状态实在太差,他不得不顾全对方的心情。

更何况高齐原已经父母双亡,他这一生都只会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再加重刑罚与他,只怕这个人的一辈子都毁了。

可当符伯玄和贺舒华提到这件事,贺舒华却态度强硬,一步也不退让,两人甚至为此大吵了一架。

符偞知道这件事后,情绪毫无波澜,似乎早知道会这样,只说要当面和妈妈说。

符伯玄虽和贺舒华冷战着,但在贺舒华进去前,还是提醒了一句,“你照顾一下偞偞的心情,她才出院。”

“我会和她好好谈的。”贺舒华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符偞正靠坐在床头,靠着窗外。

面容憔悴苍白。

贺舒华坐在床前,轻轻叫着符偞的名字。

“妈,我要出具谅解书。”符偞的声音无力而微弱。

贺舒华脸色一沉,压下心中的不满直接拒绝了,可符偞却依旧不依不饶,一定要为对方出谅解书。

“高齐原他哪里值得你这样做?”贺舒华无法理解符偞近乎于白痴的想法。

“我只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虽然不是她直接造成高世健和何芳秀死亡,但事情也是因她而起,是因为她的妈妈对别人人生的无视和漠然。

贺舒华笑了,“心安?偞偞,好像妈妈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你痛苦不安和不满。”

看着符偞虚弱的脸色和身上斑斑点点的疤痕,再想到当时车祸的惨状,低声叱道:“你的人生差点就被他毁了!”

车祸的监控录像贺舒华看过一次,心中的痛楚让她无法再去看第二次。

视频里,高齐原装备齐全,在发生车祸后还要用匕首刺向符偞,分明是要下死手,如果没有那个好心人拦下了高齐原,她可能就永远失去她的女儿了。

靠坐在的床上符偞毫无生气,“我的人生早被毁了,没有自我,如同傀儡一般,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声音巍巍颤颤,似空中的蒲公英,随时就要随风散去。

“如果你当时做事不这么决绝,高齐原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也不会,不是吗?”

贺舒华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多了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偞偞,我是为了你,高齐原今天的下场是他自作自受。”

“他是过分,可您的做法也太狠了,有期徒刑二十年?妈,做人要留有余地,不然,我今天的下场您也看到了。”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不需要你上心。”贺舒华不想再做无端的争论,她已做好决定,任谁都无法改变。

房门被关上,卧室再度陷入寂静,毫无生气。

符偞闭上眼回想着曾经的种种。

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符偞放学回家,“妈妈,这个很好吃,你要尝一尝吗?”

贺舒华蹲下身子,问:“这是爸爸买的吗?”

“不是,是我的同桌给我的。”

下一秒,小符偞手中的棒棒糖就被贺舒华丢进了垃圾桶里。

“妈妈不说了吗,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会生病的。”

“她是我的同桌,不是陌生人。”小符偞看着垃圾桶里的已经融掉的棒棒糖小声辩解着。

……

“下周的夏令营活动,同学们都参加。”

“户外的夏令营太危险了,下次我和爸爸带你去。”

……

“为什么要让人监视我!”

“妈妈不是监视你,妈妈是在保护你。”

……

“妈,他不是故意的。”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做了就是做了,他离你远一点妈妈才放心。”

……

这种近乎窒息的爱,让人崩溃而又绝望,她却忍受了十几年,她现在真的觉得好累。

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爆发的时候。

当天保姆刘敏在送饭时,发现符偞躺在浴缸之中,面容似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鲜红的血液染满了一浴缸的水,血水仍向外汩汩流淌着,整个浴室如同红绸铺就一般。

极致的绚烂带着生命的悄然流逝之感。

听到刘敏的尖叫声,符伯玄立马赶了上去。

惊吓过度的刘敏此刻才出了声,把符偞的手臂捞出浴缸,捂住手腕处的出血口,“快,快来人啊,小偞割腕了……”

符伯玄心里一揪,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入浴室,又是怎么忍住悲伤将自己的女儿从浴缸中抱起,用纱布把伤口紧紧裹住,一层又一层。

他只知道她的女儿正命悬一线,他要救他的女儿,他不能慌也不能乱也无法有其他的情绪。

“钟全,快备车!!!”符伯玄抱着符偞冲下了楼,没有半步停歇。

正站在餐桌前的贺舒华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在倒下前她清楚的看见了自己女儿苍白如纸,不带一丝血色的面容。

手腕处已厚厚包扎的布条仍浸出丝丝的鲜血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送到医院的符偞因为抢救及时,没有危及生命,但失血过多,仍在昏迷着。

知道情况的符伯玄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在知道贺舒华因为昏厥进了医院后,心又提了起来,没有停歇又去了贺舒华所在病房。

等他到时,贺舒华还没醒来。

“符总,医生说贺总没什么大事,应该等会就醒了,我在外面等您,有事叫我。”男子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情绪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符伯玄终于放下心下来,坐到床边的沙发上缓缓地喘息着,肌肉酸痛、关节僵硬,所有的不适都在此刻袭来。

“伯…伯玄……”

符伯玄费力的睁开眼才发现贺舒华已经醒了。

“放心,偞偞没事。”

果然听到这句话贺舒华没再出声,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似在庆幸事态并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因为这件事,贺舒华没再一意孤行。

高齐原因为得到当事人的谅解,有期徒刑由二十年减至十二年。

一切尘埃落定后,符伯玄特意带着符偞去了国外旅游。

临近高一开学,符偞提出要搬出去单独住。

贺舒华没有阻拦也没有过问,一切事务都是由符伯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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