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个身中利箭的男子穷追不舍,在树荫的笼罩下,一时间恩怨激荡刀光剑影。
几人你追我赶,此时的月亮高挂,为眼前的几人照亮了这个男子中箭的实情,其中一人兴奋地喊道:“他已中我的凌霄箭,此时已是笼中鸟飞不出咱们的手掌心了,兄弟们,杀!”旁边几人闻此言,将手中的刀捏得更紧,刹那间,几人蜂拥而上,饿虎扑食朝那人砍去。
那人不慌不忙,披着一身月光面向追来的敌人站立,他手持的那把长剑锋利无比,剑芒毕露。
一时间,空气凝固,安静诡异,虫鸣鸟叫被黑夜吞噬,将对方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向他砍来的刀声剥离开来。
一步…两步…就是此刻!只见他双脚腾空暴起,挥出一剑,剑光在月光下炸开,一晃即过,擦过对方的时候,奔赴在前面的几个大汉已经倒地,他们被挥来的一剑打得措手不及。
还没等另外几个蒙面大汉反应过来,那人又是以极快的他们看不见的剑法招式挥洒而去,只一瞬间,其余人的脖子上 就多了一道看不见的薄薄的剑痕,那脖子上的伤口极小,也极深,几人捂着脖子,呜咽了几声,便倒地不起。
死在朗月剑下,是没有痛苦的,那是一种痛快的死法!
那人把箭收回剑鞘,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大腿上,后背,都中了一箭,那是来自凌霄堂的凌霄箭,凌霄堂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杀组织,已经追了和骞好几天,今日是他们收网之日。
凌霄箭的箭头和箭身都很小,只为了发射的时候能以对方看不见的形态和速度刺入对方身体,伤口倒是没什么,就是箭上已经涂满了药物,只需要刺进皮肉,无论哪里,中箭之人便会如得了软骨病,之后便会慢慢地化作一摊血泥。
那人刚才那几下用了真气,药随着真气到达全身经脉,再过片刻,他恐怕也会动弹不得。且这种药没有时效性,不会通过时间而慢慢减淡效力,是需要用解药的,对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用剑强撑着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走到刚才说话那人身边,用力扒开衣服,在怀中找到一个玉瓶,正要当他打开的时候,身体却撑不住地向后倒去。
突然他闻到一种味道,有果香,也有药香,很温暖,有点熟悉····
脖子也是靠在一个软软的什么东西上面,他努力撑开眼皮,只看见一个白白的人影,当他想要再看清时,眼睛却止不住地想要闭上,感觉那人取出他紧攥着瓶子里的药丸,给他喂到嘴边,他条件反射般地捉住那人的手腕,冰冰凉凉,像摸着一块玉,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真气探知那人的丹田···空空如也。
就在刚才,云嗣一路上山回寺里,在快到山门口的时候是一片葱郁的树林,远远地看见惊飞的鸟儿和几束白光,仔细听,是一片打斗声。很短暂的几个回合,云嗣对武学一直都很猎奇,所以想一睹为快。
他站在树林深处,耳朵仔细听着,仿佛刀光剑影,一招一式都在他的眼前浮现,有几人,是男是女,用的招式,说话的内容等都在闻耳间暴露于眼前。
当云嗣追过去,只见有几人已经躺下了没有了心跳声,另外一人蹲在那儿找什么,手里握着的那把剑,还泛着冷光,人一晃一晃的,感觉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却不料,那人往后一倒,他自然的伸手就接住了。
看到眼前那人在别人怀里找东西,再看那人的状态,想必应该是中毒之后在找解药,运气还不错,还被他找到了。
他就顺手拿过药瓶给那人嘴里按了一颗药丸,谁知竟被那人紧紧攥住了手腕,片刻间,像是一团火焰落在手腕上,顺着手腕流散到全身,那人又莫名其妙地松了手,云嗣僵硬的手指才慢慢恢复知觉。
这才仔细把怀里的人打量一番,他额头被密密麻麻的汗珠爬满,头发被束起,眉毛浓密,眉骨很高,眉头被拧成三股绳子一样,鼻子也高高的,嘴唇苍白紧抿成一条线。
那双打量他的眼睛甚是深邃,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怪异的熟悉感从那双眼睛里透出来,云嗣一个激灵,他之前可从未见过此人,怎么会生出一丝熟悉?
···这已经是今天捡到的第二个人了,不过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想抱起这人回寺让二师父给看看,虽然吃了解药,但腿上的箭伤仍需处理。谁知抱着根本站不起来,尝试了三次,“唔``` ”他放弃了。
“这人怎么这么重啊,也是 ,我一个清清瘦瘦的小和尚,哪能抱得动这个彪形··”
他眼睛上下打量这人,四肢健壮,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得像钢桩铁柱一般:“哦,不对,应该是身材很高很壮的··男··男子··”
这才换到了背的姿势,不过也是行走艰难,想到上山的路那么长且都是上坡,于是直接找了一个山洞,先搁置起来再说,山洞在半山坡,离正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且在侧面,比较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他仔细地探了那人的经脉丹田,丹田紧密浑厚,经脉也都是畅通无阻,此时也有真气护体。想来并未有性命之忧。于是又检查了那人的伤口,在洞口边找了几株止血的草药嚼碎了抹在那人的伤口止血包扎好。
此时已刚过丑时,他看了眼那人已无碍,就回了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