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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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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比你快。”余风尔勾了勾嘴唇,笑道。

“可使出全力?”

“全力以赴。”余风尔歪着脑袋,扣了扣甲盖上的墨水渍。

詹一典顺手从旁边的油桐树上摘下一片叶子,递给她,“叶子里的汁水可以擦墨水。”

余风尔接过树叶,并没有揉捏树叶,反是举起树叶,挡在眼前,似乎想透过树叶抬头去看阳光。

正午阳光正烈,油桐树叶边缘折射出太阳的光芒,晃到他的眼睛。

“你可知桐油是炼制油墨的原料之一,这也算是原汤化原食了吧。”

詹一典想到之前那片银杏树叶,问道:“你喜欢树木吗?”

“嗯。我喜欢树,各种树,它们普通又容易被忽略,但它们其实很重要,只是很多人不知道。”

“你看到油桐花了吗?”余风尔指了指上面几乎快要败完的几朵残花。

“一般人家是不会种油桐的,花落如断头,很不吉利,也就是学堂不讲究。”

詹一典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说话,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大象一样的眼睛湿润有光。

他这才想起来问她,怎么早上来的那么迟,他差点以为她不来考试了。

想到这个,余风尔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将詹一典拽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手帕一展开,一股甜香扑面。

手帕里是一朵浆果红的毛绒,很像是蓬松鸭绒,可是颜色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你猜这是什么?”余风尔问他。

“被染色的绒毛?”可应该也不是,颜色浑然天成,又有异香。

“是神兽葱聋的花。”余风尔压低了声音,又四处张望。

“我早上迟到,就是因为这朵花!我一直在后山找。”

詹一典一脸的疑惑不解,神兽怎么会长花?

余风尔小心翼翼地收好手帕,这才和詹一典解释神兽“葱聋”。

它既是兽又是植物,原本应该只会出现在上古之山——符禺山深处,群居动物,形状像羊,却有四角,犄角极长,每逢春天,它的犄角变像树木一般发芽开花,长满了浆红色的绒花,传说耳聋的人吃下它的花,可以恢复听力。

余风尔早上无意间在后山的角落里发现这朵绒花,欣喜若狂,这是她小时候在书里看到的神兽,光是去找就花了不少时间。

可是学堂里怎么会出现葱聋呢?

詹一典却问道:“你是不是脑补了关于葱聋的一系列一波三折的惊险故事?”

余风尔脸一红,脖子一梗。

“也许就是葱聋自己下山了呢,神兽有灵性的,或许它是故意让你发现它的花,让你得到好运呢?”詹一典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些他不曾接触过的话题,好像他曾经无比熟悉。

“我吗?”余风尔呆呆地自问。

“是呀,你要相信你是被上天选中的那个人,经常暗示才能改变你的气运。”詹一典为了增加他说的真实性,补充道,“我们詹家都是这么教的。”

而且,詹氏在进学堂之前就调查过了,学堂并不教法术,老师也都不会,这样的教学环境相对安全。

有修行之人的地方就有危险,这是生意人的直觉。

“那你今天可走运了。”余风尔握住手帕,“给你看看我的宝藏。”

余风尔一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在前面,脸上满是浅浅的光亮和喜悦,好像要给他看什么不得了的珍宝。

余风尔快速走到房里,让詹一典坐在外面让他等一会。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沉甸甸的极大的书册,十分厚重。

小心翼翼地放在詹一典面前,一页页翻给他看,一面巨大的纸面上铺满了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植物标本,里面偶尔夹杂着一些昆虫的翅膀作为点缀,旁边的蝇头小楷标着很多注释。

余风尔很是珍重她这本书,翻动的动作都生怕碰坏上面稀有的树叶。

翻动的过程中,詹一典看到银杏板块上满是金灿灿的叶子,中间空了很大一块。

一本翻完,余风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无与伦比。”这是詹一典最真实的想法。

余风尔有些得意地扬了扬脸。

余风尔将怀里手帕拿出来,将绒毛浸入她特制的油中浸泡,悬挂阴干几日。

余风尔顺嘴问道,“你可知修炼之人,有一种专门放东西的储物戒指,里面可存放世间万物……”

“听说过。”

两人从这个话题开始思维发散聊到天南海北,促膝长谈道很晚还觉得不尽兴。

晚上余漱刚练完一身疲惫地回家时,就看到余风尔把她那本珍藏的植物书拿出来一页页细品呢,真稀奇,这本书余风尔可舍不得了,一般都不轻易见人的。

“贵客造访呀?”

余风尔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眉眼间的温柔笑意还未散尽,流露出少许的天真和可爱。

余漱看着余风尔许久,有多久没看到她是妹妹的样子呢?

她摇摇头便去洗漱了。

六试最后一天便是万众瞩目的骑射合一的比赛,规则是骑组一人和射组一人自由组合,抉择出前三组获胜,而余漱是唯一一个两组同进的选手,比赛前一天就已经有无数人向她抛来橄榄枝,想要和她合作。

余漱都没有理睬,所有人都吃了比闭门羹,只自己在场地里心无旁骛地练习。

等到赛前,余漱向裁判组提出异议,她既然同时是骑组和射组的,那就意味着她自己就可以完成比赛,不需要和其他人组队。

裁判组一开始想尽各种办法劝说她,于规矩不合,毕竟后面的赛制都是给两个人准备的。尤其余漱是夺冠的热门人选,若是一人比赛,几乎不出一轮就得出局,那观众还看啥?

余漱神色平淡,眼神中只凝着一丝不屑,淡淡道:“骑射说到底只看实力,我一人足以。”

裁判组的老师们苦口婆心,不成体统,没人敢不守规则比赛的,你这个样子把其他选手放在何处?

可是又不敢把话说狠了,余漱可是这场比赛的爆点,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余漱连余光也未曾给他们这些聒噪的人,准备好弓箭装备,牵着马匹进场了。

围观的人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连贵宾席上都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满脸热切地讨论着赛势,有哪几个热门人选,他们各自擅长什么,哪些人组队有什么利弊,观众席上分析得头头是道。

余风尔还是习惯地和詹氏兄妹坐在一起,没说什么,只是微笑地看着场上,突然问詹如野,“你才是今天余漱穿的什么颜色?猜中有奖!”

早上还是她给余漱准备的服装,还稍微给她了打扮下,余漱满脸不乐意,硬是被余风尔压在凳子上坐了半天。

“红色!”詹如野脱口而出,没什么难度,余漱之前比赛都没穿过,想必是要留着决赛的。

“赏你的奖品。”余风尔抓起桌上的一把花生放在詹如野手里。

詹如野可怜地撅了撅嘴巴,“就这个啊……”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余风尔抓过去,被戴上了一串手链,是几节金玉雕成相连的竹节手链,她悄悄凑到詹如野耳边小声说“这和余漱头上的竹叶发冠是一对!”

詹如野眼睛睁的大大的,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她的乌发倾斜,詹一典这才看到余风尔发间那只小小的红色浆果发簪,几乎隐没在乌黑的发间,只有一点红。

低头才发现妹妹手上的金玉手链,回眼看到了余风尔冲着他做了“嘘声”的动作,敛住神色没说什么。

过了好久,吊足了观众胃口,几巡表演之后,比赛人员才粉墨登场。

余漱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色骑装,长发被竹叶玉冠高高束起,皮靴包裹着小腿,眉间轻点一抹红,神色平静又睥睨。

当场上的人看到只有余漱是一个人,没有和别人组队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比赛内容所有人都知道,余漱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为了比赛的公正,学堂特意请了待月阁的叶司命设置幻境,并作裁判,无人不服。

两人一组,置身于漫无边际的森林幻境之中,骑组在明,射组在暗,骑组将别的组引出来,由队友在暗处射杀,只要被击中即刻出局,留到最后的三组获胜。

只有他们一桌上的三人脸上脸上都是淡淡的,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詹一典心里只是有些惊讶余漱没有和别人组队,不过想到余漱平时就不怎么合群的性格,倒也正常,并无太多想法。

余风尔心满心想的都是———今天给余漱穿的真好看,还是红色提气色。至于余漱的成绩如何,她是不在乎的,她拿了第一也很好,输了也无所谓,毕竟余漱这些天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了。

只有詹如野她才知道,余漱这些日子每天是如何训练的,她每日陪着她一起练习骑马射箭,从早上到晚上汗水浸透,湿了无数件衣物,她手里的茧子,她绷直的腰身,她坚定的的眼神,无数次的摔倒又站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来,余漱是不是别人口中的天才横空出世,詹如野不知道,在她心里,余漱早已是无冕之王。

比赛很快开始,几乎所有的组员都隐蔽在暗处,只有几道马蹄疾驰而过的声音,闪过树林之中,看不清身影。

很快,树林中只听到几道弓箭射过的啸声,两人在马背上身后中箭,怦地倒在地上,一人躲在树枝间,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根暗箭,直插脑门,树林中的其他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被射中的人,下场之后便会解除幻影,不会有碍。

观众席上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几只暗箭皆是来自一人之手,那就是余漱,而她竟然没有骑马!

所有人都看到余漱将马匹拴在远处的树下,一人无声地在树枝间穿梭。

她违规了吗?好像没有,没有任何一条规则说一定要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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