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
“来啦~”阳景抱着林琼芳蹭啊蹭,“妈妈你好香。”
林琼芳无奈,“你也很香,快点关灯睡觉。”
灯一黑,被子里钻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小姑娘,林琼芳摊开手臂,母女两个相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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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佑荆处理完伤口,在南城多观察了两日,坐上飞机回了凉港。荆毓让他在凉港多待两天,但闻佑荆执意要回虞城,荆毓没劝住他,于是当天下午,把人送回了虞城。
回去的路上,他问:“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找个护工照顾你?”
“不用,我能行。”
荆毓还能在他脸上看到几分失落,安慰道:“没事的昂,比赛输了就输了,哪个拳手是百战百胜的。赢的每一次,背后都输过无数次,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知道。”
“明天是周日,要不再请几天假,养养伤?”
闻佑荆犹豫了两秒,“可是,马上要考试了。”要抓紧时间复习,他没那么多时间休息。
“咱在家学也行,我找补课老师过来,上门辅导。不然你腿脚不利索,在学校里我也不放心。”
闻佑荆顿了顿,应下,“好。”
到达小巷口,荆毓从后备箱拿来轮椅,闻佑荆坐在上面,他把人推了回去。
春花女士看到自己的好孙儿鼻青脸肿地回来,心疼地直跺脚!
荆毓跟她讲清楚注意事项,叮嘱敷药,留下厚厚一沓钱,春花女士推拒不要,荆毓一直坚持,说多给佑佑买点吃的好好补补,春花这才应下。
“哪里伤得最严重?”她问。
“右腿。”闻佑荆坐着轮椅,不是很想说话,言简意赅。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几只猪脚,咱吃哪儿补哪儿。”
“……”
偌大的房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闻佑荆推着自己走到楼梯口,他想回房间。
“闻佑荆。”阳景出现在楼梯口,往常这个时间,她都是在自己房间。
她刚刚在楼上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下来看看,不料却刚好碰到闻佑荆一身伤地回来。
少年赶紧别过脸躲开,不想让阳景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
“你还好吗?”她弱弱地问。
“这次怎么伤的这么重。”
少年始终不说话。
阳景心里一个咯噔,天呐,完了,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还认得我吗,我是阳景,能不能说话?”阳景赶忙下楼,蹲在他面前,目光灼热,关切地看着他,“你、你伤到腿了是吗?”
“闻佑荆。”
闻佑荆对上阳景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关心,一览无余。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同他说这么多话。
“是不是比赛打拳,所以才这样的?”
“嗯,输了。”
“那咱下次再接再厉,你后面还会有无数次比赛。”阳景心疼之余,十分愤怒。
他应了声,身上很疼,眼眶酸酸的,闻佑荆回忆起从前她对他不好的种种,又突如其来的关心,觉得好委屈。
“你这次伤的这么重,医生怎么说?”
闻佑荆眼眶湿润,只静静注视着她,眸中含带水光。他没有直接回答阳景的问题,却说:“其实,我本来以为,你以后再也不想理我了。”他强颜欢笑,声音却依然那么温柔。
“……”
“你都知道了,对吗?”他继续看着她。
阳景点头,“嗯。”
眼中的水光挣脱了束缚,一道泪痕出现在闻佑荆脸颊上,几滴豆粒大的泪珠掉在衣服上,刺痛了阳景的眼睛。他问:“是不是,我的喜欢,给你造成困扰了?”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闻佑荆挣扎了好久。
沉默,代表着答案。
“对不起。”他说。
又有几滴泪珠掉落,衣服浸湿一片。
看到闻佑荆这样,阳景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重重地疼了那么几下。
“我不会,让你、困扰很久的,等考完试,我会、搬远……”后面那几个字,消失在一个拥抱里。
因为此时此刻,无论阳景说什么,都抵不过她的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