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起来抱住他，双脚都悬空了。

希望你的换洗衣物足够，奥斯卡眨眨眼心想，手只能悬在奥德温背上。

就这眨眼的功夫，奥德温讪笑着退开两步，一边抹身上被沾湿的衣服一边干笑问：“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在猜你是不是遭遇不测了……所以你是掉进河里了？”

“嗯……差不多吧。”奥斯卡耸耸肩绕过她走向营地，突然发现本来应该在场的矮人少了一个。

“桑格尔死了。”杜克撇撇嘴简短告知，“伤口太大太深，我们毫无办法。”

说完他就垂下头，别过脑袋看向一旁。

奥斯卡决定把发现法林尸体之后的事情全都用“被活尸追击掉进河里”来带过，并且告诉大家那活尸脑子不是很好使，跟着跳进河里后就再没起来，希望这样能安抚人心。

作用似乎是有，就是杜克口气微妙地评价一句：“你这样还能游上来确实有点本事。”之外其他人都接受了这套说辞。奥斯卡交代休息一晚明早开拔，然后留下贝瑞安，跟杜克一起把他的两位同胞，包括法林的尸体找回来之后找地儿埋了。奥德温尽力把又冷又硬的马肉煮成爽口的肉汤，吃饱喝足后气氛仍旧压抑，谁也没有多说话，早早各回各铺休息去了。

既然兽人和活尸的威胁都没有了，奥斯卡独自一人守夜足够，主要是他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烤干自己。奥德温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比慢慢烤干更好的办法让奥斯卡摆脱这种冷冰冰湿淋淋的状态，之后就陷入一种奇怪的纠结状态，入夜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虽说马车外边冷得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她还是裹上所有能裹的衣物将车厢门打开一条缝挤了出去。

火堆边果不其然只有奥斯卡的背影，奥德温下车时并没有很注意手脚，但奥斯卡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发出的动静，还老气横秋地叹口气。

“你有心事。”奥德温裹紧毛毯走到奥斯卡身边直截了当问，“我猜猜，你在林子里遇到的事没那么简单吧？”

奥斯卡扭过头来，尴尬地笑笑，眼神闪躲了一下，还是斟酌着开口道：“我……我想再离开一会儿。”

“你不会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吧。”奥德温嘴角的弧度和语气都透着自嘲。

“我——”

“不用绞尽脑汁想说辞啦，我不想听。”奥德温举起手来打断奥斯卡道，“想去就去，我替你想好理由，我们都会等你的。”

奥斯卡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站起身微笑道：“既然如此，这里就拜托你了。”

奥德温一脸嫌弃拿大拇指指指背后说：“走吧走吧。”

走过奥德温身边时，奥斯卡忍不住停下脚步补充一句：“如果——如果你们之后遇到了无法应对的危险，该跑就跑，千万不要再想着等我，公主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当然，”奥德温撇撇嘴耸肩道，“众所周知，你很耐揍。”

奥斯卡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拍拍奥德温瘦弱的肩头，迈开步子走向曾经撒过法林血迹的方向，背影融进黎明前深沉浓重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