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前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相顾里。心如冰雪肩若蝶,是非对错无凭借。今生缘浅与君别,来世饮愿再重结。直哉,如果有来世,我还是想要与你结缘,陪在你身边。”
“如果有来世,真姬,我一定会尽全力守护你,牢牢握住你的手不再松开,直至死亡将我们再度分离。假如有来生,你还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吗?”
“我愿意。年少时的约定不是说好的吗,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一起走吧,直哉别怕,下地狱的路上有我陪着你,不会孤单的。”他们二人的手牢牢的相握在一起,手腕处的红线不知道为何会突兀的出现却又如此的合理,于此同时两道虚幻的身影渐渐的消散在空气中。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纯爱,不过正戏恰在此时开始也不错。伊藤直哉,你放心,你在临死前所说的最后那句话所暗示的意义我已知晓,你我所求之事必会达成。”我轻笑道。
走出医院外,太阳光如此的耀眼,在这样的好天气下,暗处躲藏的魑魅魍魉也因此无处可藏,直白的暴露在烈日中。临近中午,外面的高温将地面烘烤的滚烫,而有一个人在这样的烈日下还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袍戴着兜帽跑进了极乐教一所偏僻的阁楼内。他抹了一把汗,进来前警惕的察看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影,随后轻身轻脚的进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我不是暗中跟你联系过最近不要来找我吗?伊藤家是玩完了,我最近这段时间要出去避避风头,对了吩咐你的事处理好了没,账本快点处理掉,不能让那些监察组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大人,那位教主好像发现了什么猫腻,相关人员也被监察组那叫去问话,好些天没有回来了,昨日才看见他们面色铁青的回到教内。对了,前天我被人打晕过一段时间,醒来后身边的东西没有丢,但位置有了细微的变动。还有我偷听到。”他说道这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云中君更加急了,说:“还偷听到什么,说呀。”
“还偷听到那位教主好像找到了什么决定性证据,证明您与伊藤现任当家关系匪浅;还有前教主当年特意留下来的遗书与日记本也被找到了。听说今天傍晚六点会开个会议,议题是针对您的,到时他们会将那些东西当众展示,那些监察组的人也会过来。”
“什么,该死的。那些证据存放在哪里,带我过去。”
“那里守卫很是严密。不过据我最近几日偷偷摸摸的观察,因天气太热的缘故轮班间那些守卫人员会稍稍松懈几分,大人可以趁这个时机溜进去,而我来吸引那些人的视线。”
两人商定一番后朝着阁楼走去,果然如那人所说守卫戒备森严,躲在草丛中等待换岗的时机。不一会值班的人来了,按说定好的那般吸引那些人的注意,云中君像猫般快速的钻进阁楼内。可他却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阁楼的头也不回那一刹那,在正面交谈的人们用余光早已撇到他的身影,随后各自点了点头,表示下面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接下来的部署了。
“在哪,到底在哪,该死的,我还没有输。没有证据就无法将我定罪,即使找到那又如何,我只要将其毁掉不就成了。小丫头片子你还嫩点,和你母亲一样的蠢,想要和我斗,下辈子吧。找到了,下面就是一把火解决掉的事情了。”
突如其来的闪光灯照耀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用手臂试图这强烈的亮光,随后心里咯噔了一声,不好的预感在此时格外的强烈;从自己今天来到这里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现如今看起来很明显是个圈套,而自己也不得不踏进这个所预先所设定好的圈里去。
他跑到门口想要溜出去,可惜已经晚了,房门不知道何时牢牢的紧闭着,很显然被人上锁打不开,用尽力气敲打去强推,也推不开这扇房门;想从窗户那边逃出去却发现窗外是防盗网,这回自己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密闭的空间里如此的静谧,好像房间深处藏着一只看不见的野兽虎视眈眈般紧盯着猎物,窗外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使他的神经骤然间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看来你是发现了呢,云中君,果然如我所想,你来了。最近几日被猎犬追捕通缉如下水道里的老鼠般活着的滋味感觉如何啊,毕竟头顶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何时落下,惶恐不安的度过每一天。”
突如其来的女声传了出来,只不过这让云中君更为的恼火。
“你住嘴,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造成的。当初你来到极乐教里我就应该杀了你,不然我就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我告诉你我还没有输;没有实质决定性的证据,我就最多落个关押候审,结局即使再不好,也只是交付巨款关押在牢房几年内不得自由,终有一日我能出去,至于你那些所谓的遗书和日记本今天也休想交出去。”说着他从裤子口袋内颤抖的拿出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将火苗顺顺利利对准着纸张。
“是吗,不过今天你费尽心思避开旁人冒这样大的风险,特意赶回来不就是想知道我母亲遗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嘛?那么就来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的内容让你如此恐惧呢?不过,我不会让你看太久的,我们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吧,十五分钟内你逃出这个房间就算你赢,相反你输了,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吧。那么从现在开始费尽心思努力挣扎的逃出去吧,云中君,不要让我失望喔。对了,你手上拿的日记本和遗书内有逃出来的线索,嘻嘻。”说完这句,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
他蹲下身匆忙翻开日记本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内容从头翻到尾,随后他气的破口大骂:“该死的,耍我呢。”
所留给他的信息只有几个带字的铁卡片,组合在一起那就是“你逃不掉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地板上出现一道口子,整个人随之掉了下去,掉下去之前只见到一座石头所刻造的雕像。当他再抬起头只见头顶上不再是天花板,而是像迷宫般的空间隔层。云中君没有去继续思考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他只想逃离这里,在他逃亡途中时不时出现拦路的人,他们不知是男是女且脸上覆着能面。
“一个两个的有完没完,别来挡路啊,去死吧。”云中君拿着遗落在边角处的利器,狠狠地刺向面带猿面的人,他整个人被折磨的已经疯魔了。逃不出去,完完全全的逃不出去,打开一扇房门本以为是出口,没想到却又是身处在另一个空间里,在这无尽的回廊里不停的奔跑着且见不到终点。
“啊啊啊,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这些碍事的家伙都去死吧。”他边这样怒吼边挥舞着手上的武器。
我看时机差不多准确的来说玩够了,打了个响指,来到他的身后,抓住他的手腕夺走他的利器,开口说道:“抓到你了。”
出现在眼前不再是繁杂错综的空间,仿佛之前自己做的不过是一场梦。
“你,你们,难道刚刚我所经历的都是幻觉吗?”
“是也不是,幻觉中隐藏着真实,真实内包含着幻觉。我认为比起直接动手让你立刻就死去,我更加想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般活着,连死亡对你来说都是奢望的事,你这种人不管是生前亦是死后都永远不可能进入到极乐净土里去。”
“你不是说留线索给我的让我逃出去吗,就凭几张卡片吗?”
我将那些卡片插入雕像底下石座的暗口处,在雕像前跪拜了三下,房门与窗户同时间打开,月光照耀在房间中同时照亮了雕像所刻究竟为何人。
“你是要我向你母亲认罪,是吗?你做这么多难道仅仅为了这个,喂,你回答我啊。”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至少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你的末日到了,这个房间是为你专门布下的牢笼,瓮中捉鳖,而你就是那只鳖。云中君是不是很好奇那人为何会背叛你,可是你要知道他彻头彻尾本就不是你的下属,这样想来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呢。还有那些遗书也好日记本也罢也是真的,不过这些东西前日就到我手上了,相关的证据在得到的第一时间内我就交了出去;而你手上所拿的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刚才你所经历的幻想一部分也因为有它的缘故。话尽于此,警官请将他捉拿归案吧。”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云中君低着头被套上手铐,却在一瞬间他冲向了我。
“碰。”地板溅起一层灰,想要偷袭将我杀死这一打算很显然失败了。
“那么我们先走一步,多谢万世极乐教的配合。”
“您言重了,毕竟是我等监管不力,才让这毒瘤做尽恶事,是我该向你们致歉。不过能否再等几分钟再将他带走,我有些话想要和他说。”
房间内只剩下我,云中君,月神与湘夫人四人。
云中君戴着枷锁坐在地上,他低着头。
“哈哈哈,我的确是太过傲慢了,错把你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傀儡教主,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啊。那么之前我所做的那些小动作你也肯定看在眼里,并将计就计的实施下去。嗬,是我眼瞎了。不过以后你的日子会好过嘛?仅凭借一腔热血与空洞的理想就能运营好这个教会吗?”
他哈哈大笑着,可对我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嘲讽及道不明的悲伤:“远坂楹,我告诉你,即使没有我对你母亲动手,也会有其他人动手,谁叫她空有能力却没有手段好好保护自己,明明有她丈夫在却仍然被身边的小人所算计到,一门心思想做好人,可是她却忘了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哼,当初我看到那些人脸色不虞后就劝她没必要劝阻那些人,就这样放任财阀沉溺于梦中有何不可,是死是活也是他们自己应得的下场;可她呢,那个愚蠢的女人一脸正色的训斥我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可结果怎么样,被我和贝恩这小人算计,大女儿重病以至于夭折,莫名得了疯病被囚禁远坂家再也无法离开,连你这二女儿也被人拐走后临终前都找不回来。我等着,等着你会走向你母亲那条道路。”
听到这,一直默默不言的月神与湘夫人控制不住了,她们二人想要冲上前去打死这个可恨的背叛者,可被我拦住了。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说:“是吗,但是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这一天了。柳生十兵卫。”
“什么,你叫我什么?”他被人月神与湘夫人牢牢摁住不让其继续动弹。
“看来你连自己原来的名字都忘记了呢,母亲的报复还真是,名字即是咒,亦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证明。我想等你到监狱里受罚后,你大脑内的记忆会一天天随着时间而流失,最后成为一个既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的人。”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我明明,明明应当。奇怪,我为什么想不起来,我来这万世极乐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经营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错事到底为了什么?”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崩溃了。
外面等候的人在此时走了进来,二人止不住的困惑我到底说了什么,弄得他嚎啕大哭的模样。
“看来多年前布下的局今日终于见到成果,这东西的效果还真是出乎人意料,比起药更加像蛊,今日之事也该画上终点,多谢您这么多年来的帮助,谢谢。”
“不用客气少主,这是我应当做的。老身承蒙教主大人的庇护才能安然的活到现在,这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况且教主身前也暗地嘱托我等,当她有什么万一就开始执行这计划。”
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从房门口走了出来,月神和湘夫人二人多少有些感到不可置信,毕竟她很不起眼,平常最多看到她在教内负责处理花草又或者和其他教众一起打扫前教主的房间。
“教主,属下不明,为何您会肯定这位夫人她是前教主大人所布置的杀手锏,即使她承认又有何证据可以表明呢。我和湘夫人在前教主在位时未曾见过此人担过要职,更不要提是否知晓她为谁效力,您不可轻信于她啊。”
“迷迭香这种植物入药以后的主要功效在于镇静安神,它能调节人的情绪减少人的焦虑。的确这种植物在教内确是合乎寻常,不过你们是否发现这类植物布置的某些地点过多了吗?还有我想你们需要记住一件事,我不管我母亲之前是怎么和你们相处的,但现如今我才是极乐教的教主,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说到这里我扫视了一下她们二人,二人顿时间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随后蹲下身向我行礼。
“属,属下知错请教主原谅吾等。”
“罢了,请记住事不过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也不希望你们二人中会有人重蹈云中君的覆辙吧。”
“是,吾等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希望如此吧。”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