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窗外蛐蛐鸣叫,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歇下,屋内的灯盏通宵亮着,散发出淡黄色的光圈。
秋影安仰躺着,可这个姿势怎么都睡不着,想要换个姿势,她轻微一动,腹部像是被再一次捅一刀,刀还是从原本受伤的地方捅进去。
她支起半个身子,软弱无力,疼出冷汗,一下又躺了回去。
等这伤好的差不多,估计男女主崽子都生一大堆了。
“苟雪。”秋影安唤了声。
“宿……主,你有什么……事吗?”苟雪困的快晕倒,努力晃了晃头,才道:“不用担心,你可以试试练气。”
“你真是懂我。”秋影安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回去睡觉。
苟雪没走到床边,就昏睡过去。
秋影安闭上眼睛,发现脑子里多了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她翻找一番,看到几句练气的口诀还有穴位图。
封住几个穴位,坐起身来,缓慢运起全身的灵力往伤口处聚集,腹部灵力有些阻塞,花了好一阵子才能化开。
灵力促进周围的皮肉生长,又像是替代了皮肉把那个窟窿给补上了,用力起身和大幅度动作也不会疼的受不了。
她可以运用灵力,是不是也意味着有得道成仙的可能?
随后又自我否定了,这个世界的设定似乎是灵力稀薄,只能修真不能成仙。
不过能拥有灵力是她一辈子也没想过的。
这一夜,秋影安精通所有的灵力和术法,原本一夜未眠,又是个伤者,是该休息会的,但她在柜子里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劈柴。
苟雪中途醒时,看着朦胧的天色,还有浓重的雾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看着宿主拿着一把大斧头,上后山逛了一圈,失望摇了摇头后,似乎有些恼怒,一把将斧头扔了。
“你是在找埋尸地吗?”苟雪给她一个建议:“背风坡那边更适合点,树木少,光阳暗淡。”
“埋啊,我等会就埋,你觉得我想埋谁?”秋影安不着急,随处找个地方坐下来。
“你杀了她这个世界就彻底崩塌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凭借我的嘤嘤嘤之术想在她面前活着简直轻而易举。”秋影安摸了摸旁边的乔木,“我是在考虑这么大的树,砍一颗要蹲几年局子。”
“???”这是该考虑的问题吗?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你不会懂我的感受。”话毕,秋影安拿回斧头,找到颗枯树,“哼次哼次”砍完,现场劈成木块,一截一截搬回去。
天已然全亮,快到枫溪峰庭院时候,她放下柴火,运起灵力将开口逼裂一个口子。
等血渗出来,她搬起柴火,抬步往里走。
要是被禁足三个月,就要跟不上三日后的剧情了,她想快点完成任务,自由自在的活着。
自由是一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东西,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来来回回好几趟,也没遇到舒千珩,眼看着木头都要搬了,秋影安在庭院门口找个块石头坐着,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累死。
在现代的时候,出门靠坐车,运东西靠货车,做饭用天然气,水也是水龙头的自来水,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秋影安靠着墙,捂着腹部伤口,冷不丁就在想:她都中了一刀了,还要砍柴送水,万恶的师尊主义!
而且她干活这么久,还没遇到舒千珩,师尊今天肯定是出门了,还是明日继续装惨吧。
她敬业的把后山的柴都搬回来,又回屋子敷上药,搬张椅子出来躺着晒太阳。
躺下没多久。
“你倒是清闲。”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秋影安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她翻身站起来,擦着身上灰尘,笑的明艳开朗,“师尊,你回来了。”
“嗯。”舒千珩看过她,又看椅子,想来是太无聊,吩咐道:“把屋内的茶桌搬出来。”
“是。”秋影安行过礼,毕恭毕敬的去搬茶桌。
这下装病的机会是没了。
她现在活蹦乱跳的,明日蔫里吧唧舒千珩也不会信。
她恨自己耐不住性子。
秋影安把桌子放在一处光线很好的地方,光又不会过于耀眼,“师尊,你想吃些糕点吗?”
“小安,坐下。”舒千珩半命令的口吻。
秋影安听话的坐在旁边。
舒千珩耐心沏茶,给她倒了一杯,“我知晓你性子野,但总归是要收着的,你平日跟我闹一闹也就罢了,日后出了门,可不要随着性子乱来。”
这好像是昨天那出闹剧和好的信号。
“弟子谨记。”秋影安恭敬拿过茶。
“靖远派林栖辰是你救命恩人,为师知你难受,可宗主之命不可违。”舒千珩抿了口茶,水已经凉了,就像她们师徒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林栖辰?谁啊?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有点耳熟?
苟雪真是服了宿主的记忆力,提醒道:[林栖辰是男主。]
男主是什么?和她有关系吗?爱去哪儿去哪儿吧,她要和师尊贴贴!
秋影安“咚”跪下来,跪行拽住师尊的衣摆,“弟子当初命不久矣,是师尊救了我,给我了第二次性命,又收我为徒,我才有了现在的日子,师尊的恩情我怎敢忘,林栖辰不过是在我饿时施舍一顿食物,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师尊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舒千珩喝茶的手顿住,水面荡起一小层涟漪,有瞬间不可置信,随后整个人的气场放松下来,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伸手摸她头顶,“你去挑水吧。”
秋影安:“???”
您不应该安慰我?顺便说好话,然后给我个承诺吗?怎么让去挑水?
这合理吗?
“师尊。”秋影安把衣摆越揪越紧,“我不喜欢林栖辰,我就喜欢你一个人。”
[狗血度+100,目前60]
舒千珩的表情终于崩了,她拉出自己衣摆,头也不回的进屋子。
“我说错什么了?”秋影安不理解看着紧闭的屋门。
苟雪:[舒千珩最讨厌别人骗她,你刚才那句好没诚意。]
秋影安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试探着道:“有多没诚意?”
苟雪:[跟海王差不多吧,骗人家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