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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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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专辑主打曲《Kiss the World》作为Triple K第一首全英歌曲,不管是主题还是编排都显示了J娱乐进军海外的雄心,而《Kiss the World》确实起到了一个好头。歌曲的作曲人、编舞师都是国外颇有名气的团队,本身就自带宣传效果,同时歌曲质量过硬,口碑积攒之下,《Kiss the World》成为唯一一个进入海外主流音乐榜单前十的非本土歌曲。连带着Triple K这个组合也在海外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近日J娱乐收到了加拿大多伦多音乐节对Triple K的邀请,而收到这个邀请一方面是因为歌曲本身的热度不错,另一方面还有宫默加拿大国籍的加持。但无论如何,J娱乐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于这个消息,宫默反应出奇地平淡。普通人的故土情怀在他身上似乎不太适用。从认识至今,从未听他多说过关于故乡,关于家人的事情。肖宁也曾问过宫默想不想家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可想的。”宫默是这样回答的。

那是肖宁第一次在宫默脸上看到那么落寞的表情,但转瞬即逝,他会再次像平时那样开起玩笑,“太远了。坐飞机啊,屁股疼。”

落地皮尔逊机场后,肖宁几人被接到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稍作休息后便赶往音乐节所在地Bandshell Park(乐队壳公园)进行彩排。而在彩排现场,竟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默哥!”

宫默抬起头,便看到“金毛狮王”一样的人从远处飞奔而来,“残夏?”

残夏张牙舞爪地停在几人面前,“Surprise!”然后冲顾时与打了个响指,“Yo!~”

自从上次一起录了节目之后,残夏自认为和顾时与也算是有了战友般的革命友情,自动将人划入到“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行列。

顾时与对残夏的突然出现既没有惊也没有喜,语气颇为冷淡,“你好。”

残夏也不搭理他,只对宫默使眼色。宫默无奈地回头,对肖宁说:“小宁,这是残夏。之前给你听过她的歌。”

“宁哥!”残夏兴奋地将手伸向肖宁,“我超级喜欢你的声音呢!你们这次的歌我也很喜欢。”

肖宁被她的样子逗笑,他将手握上去,“谢谢,你的歌我也很喜欢。”

“你怎么来了?”宫默问,“主办方的消息捂得挺严实啊。”

残夏摆摆手,说:“不是主办方找的我,我不在他们的名单上。是我朋友,他们今晚要在这演出,就找我来一起玩一玩。我算来旅游的啦!对了,你们要待到什么时候?”

“后天中午的机票,明天给了一天假期。”宫默回答。

残夏双手击掌,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好不好!?带我一个。”她用眼神一一询问,三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意见,“那有什么计划吗?没有的话我来计划!”

宫默看向肖宁,残夏立刻蹦到肖宁面前,撒娇道:“行吗?宁哥~”

“啊,”肖宁微微后倾,客气地回答,“我都可以。”

“哥!”

顾时与的声音虽不大,但插入的时机有些微妙,使得三个人都扭头看向他。

肖宁:叫我?

宫默:这是叫哪个哥?

残夏:他不同意?

顾时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出了声音,局促间他将手里的水瓶递出去,“喝水。”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水是给谁的?

顾时与像是只被扔进热油里的大虾,从脸红到了耳根。他缩回手,说了句“我去拿”便匆匆走出几米开外。

“他平常是这个样子的?”残夏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宫默回答,“没这么傻过。”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在酒店吃过餐食,残夏便带着三个人往市中心走。在接近Yonge街的时候车流量和人流量突然变大,到处可见拿着彩虹小旗、身穿彩虹条纹衣服的人。许多地方拉起了禁止通行的警戒线,身穿黑色警服的人在维持秩序。

“就在这下车吧。”宫默说,“车辆进不去,里面人太多。”

几个人就在路边下了车,随人流往前走。

“默哥,”残夏一边拉拽着自己的包一边问,“你之前参加过吗?”

“嗯,跟朋友来凑过热闹。”

拐过街角,一条更加开阔的街道出现在眼前。这里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无数的男男女女,但仍有大批人从各个街道汇流进来。

残夏新奇地看着周围,将衬衫在身前打了结,露出纤细的腰部。她停在街边商店的玻璃前,将头发扎在头顶,以更适应今天的狂欢活动。透过玻璃她注意到顾时与紧锁的眉头,感到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不禁笑出声来。

“哎,顾时与。”她转过头喊道,“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

因为时不时被从各个方向而来的人所冲撞,顾时与有些烦躁,他语气不耐地回答,“不知道。”

看着他这个样子,残夏乐得更厉害了。

“那就带你见识一下。”

但太阳逐渐从头顶的方位向西偏移的时候,活动开始进入高潮,人群主动地后退至街道的两侧。刚才见到的许多奇装异服的人开始列成方队从街道的一角开始沿街行进。为首的几个人高举着由彩色气球组成的字符“PRIDE”,跟在后面的人或挥舞着彩色的旗帜,或拉扯着条幅,上面写着“To be yourself”(做自己)“Toronto Pride Parade”的字样。

“Pride Parade...”顾时与默念着,骄傲游行?

一群身穿紫色衣服的男人,甩动手里的紫色花球,随着音乐和欢呼的人群整齐划一地舞动,就像比赛开场前的啦啦队,引出这场盛大狂欢。身穿白色纱裙的男性站在皮卡车的后斗,将白色的花瓣洒向人群,预示着纯粹圣洁的祝福。身着各种制服的人一队对从人前走过,他代表不同的职业、不同的身份,挥舞着手里印有“PEACE AND LOVE”标语的旗帜……

那些像男人一样的女人,像女人一样的男人,抑或是雌雄难辨的人,逐渐让顾时与明白,这是一场特殊群体的狂欢活动。性别在这场狂欢中被模糊成最不重要的东西,而爱与包容如同被雨水冲刷的珍宝变得清晰耀眼。

当一队身穿白色的印有彩虹标志T恤的人出现在顾时与眼前时,他看到了一对对紧紧牵住双手的男男,女女。相貌各异,年龄不一,相差极大的一群人,却因为脸上幸福的笑容显得和谐而统一。

【KISS YOUR LOVER!】

人群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喊声,队伍里的人羞赧又宽容地看向喊声的来源,又回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或温柔,或霸道地将滚烫热力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

人群中爆发出尖锐高昂的口哨声,鼓掌声,呐喊声,每个人似乎都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而顾时与却像石头一样当在了原地。

对于同性之间的那些事,他虽不是一无所知,但顶多只是知道这样的事情存在,却从未真正看到,更不用说深究。当那些同性之间唇齿纠缠的缠绵深吻赤裸裸地在眼前上演时,他心的某处有些发痒,好像飞进了一只小小的蝴蝶,用透明脆弱的翅膀一下一下地蹭着。

顾时与感觉身体有些发僵,他紧抿着嘴,莫名的躁动让他嘴唇发干,却不敢用舌头舔舐。

顾时与不自然地偏过头,肖宁的身影直直地撞入眼中:他正微躬着身子听残夏说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这边,与顾时与的眼睛似有若无地交汇。

顾时与心头骤然一紧,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像早上醒来回忆起昨晚的梦,感觉已经在心里描摹出了它的轮廓,但就像是蒙了一层纱,怎么也不能彻底看清。顾时与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而这烦躁过后是更深的迷茫和困惑。

“时与!”

宫默越过陷入狂热气氛的人群挤到顾时与跟前,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跟紧我们啊!”

顾时与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出神了太久,抬头看去,肖宁和残夏的身影竟与自己远了这么多。“对不起。”

宫默无奈地笑,“什么对不起啊,有这么严重吗?”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宫默又问道:“怎么了?”

顾时与愣了一下,摇摇头。

在活动氛围的渲染下,许多人默默地牵起了身边人的手。一个男人似乎鼓起勇气一样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试探性地蹭上了身旁同为男性的人的手,对方察觉到后低头笑起来,十指相扣地回握。两人时不时满含柔情地看着对方,样子既满足又羞涩。

目睹了全程的顾时与此时脑子更乱了,他局促地将头偏向一边,却又忍不住低头去看他们紧握的双手。

顾时与看着一脸平静的宫默,内心的疑惑如涨潮的海水翻涌到了嘴边。

“默哥……”

顾时与开口叫了人,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嗯?”宫默抓着他的手腕,尽量贴着人群的外围走,“怎么了?”

好半天没等到人说话,宫默终于回过头看去,发现顾时与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他这才停下脚步,严肃又关切的地问:“怎么了,时与?”

“默哥。你,你觉得奇怪吗?”

嗯?宫默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想要发笑。不是吧?他要肩负起为另一个国家的人开智的光荣使命了吗??

“你觉得,额,”宫默一时也有些语塞,用手虚虚一指,“恶心?”

顾时与蹙起眉头,摇摇头,“没有。”

“觉得不能接受这种?”

顾时与想了想,又摇摇头。

“那奇怪的感觉,是指什么呢?”宫默问。

顾时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费力思考又不得要领的样子。宫默拍拍他的后脑勺,“好了,别想了。我觉得这就跟人见到不常见的,特别是可能身边人还都很排斥的事物时产生的一种情绪一样,不是什么需要这样苦恼的事情。

“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种权利,”宫默说,“所有人都平等拥有的,爱任何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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