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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107章 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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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船越来越近,直到停靠在岸边上面下来几个平民打扮的人,双脚刚落到岸上,就被新亭渡口这边的官吏给拦住了,双方明显言语上有些争执。

谢宜瑶冷眼旁观了一会,道:“他们身上的衣服料子不普通,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百姓。飞鸢,你去问问情况。”

飞鸢道:“明白。”

津渡的官吏本该简单检查下船上的东西,就放他们上岸的,但因为这里因为谢义道的缘故,要到午后才解除封锁,所以即使他已经离开了,按规矩,小官小吏也不好自作主张放行。

但若是公主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谢宜瑶盘算着,这群人如果只是官员疏忽下的漏网之鱼,倒不至于要治罪。但他们远远看了眼自己这边的阵仗,居然没有要退却的打算,该要么是哪家大族的门客,要么是资产颇丰的商户吧。

有了公主的身份,飞鸢去问话并未受到阻碍,很快就回来了。

“说是一支商队,不知道此处有贵人在,冒昧打扰。小吏的意思是,他们要么在岸边等上面规定的时辰到了才能放行,要么就继续往前走,在前头的渡口上岸。”

“商队的人怎么说?”

“他们不大情愿,还是希望可以通融,让他们立刻就在这上岸是最好。”

谢宜瑶道:“叫个他们船上能管事的过来,就说我能帮他们,最好口齿伶俐点,我要问话。”

飞鸢领了任务,又利落地去了。

船上的人远远就看到岸上一片乌压压的人,他们先前在江上是远远见到了一只官船的,还刻意躲远了些,没想到却在这里出了差错。

他们的内部有了不同的意见。有人说不如干脆继续向前,换个渡口上岸就是。也有人说,前头几个渡口查得比新亭严格多了,计划本就是在这上岸。而且没看到岸上那群人么?甚至有不少人手中是有武器的,冒犯不得,不如蒙混过去,更妥帖一些。

眼看莫衷一是,还是带头的任大拿定了主意。

“我看那上头发话的是个女的,不会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也好糊弄。与其让她去通风报信,不如先骗过去再说。”

这话有些道理,加上任大本就是他们这群人里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没人反对了。

飞鸢很快到了岸边,以谢宜瑶的名义,让渡口的官吏准许他们过去问话。任大毛遂自荐,飞鸢又再点了两个人,三个人一同跟着去见谢宜瑶,剩下的人则被官吏们盯着,不能轻举妄动。

任大到了谢宜瑶面前,连忙行了大礼,另外二人有样学样,虽然有些拙劣,但也可见其态度。任大的消息还算灵通,知道皇帝的长女吴郡公主很是长袖善舞,从不忌讳抛头露面。面前这人年龄对得上,气度更是不用多说,多半就是吴郡公主本尊了。

谢宜瑶微笑着:“都免礼吧。你们是从哪来的,是要到京城去么?”

站在任大左边的人说:“是打豫州来的,要去京城做生意。”

“你们身上这衣服,像是富贵人家的打扮,可船上就那么几箱子货物,不知是要做什么生意?”

那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任大却咧嘴笑道:“殿下英明,确实不是如此。”

谢宜瑶有些意外:“哦?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敢有所欺瞒?”

任大连忙摆摆手:“他们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只是下官一人的猜测而已,先前也并未告诉他们,不是有意欺瞒公主的。”

谢宜瑶指着任大道:“那真相是如何,就由你来说吧。”

“我们是陆将军派来的,因着情况紧急,才只能扮作商人,否则也不能顺利到达这里。”

“原来你们是陆渊的人,可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任大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确实盖着豫州刺史的官印。

谢宜瑶看了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任大就立马把信收回去了。

算不上多可信,但谢宜瑶并未发作,只又问:“可我竟想不到,陆渊能有什么消息要让你们隐瞒身份传递?”

任大弓着腰,低着头,回道:“实不相瞒,陆将军发现南豫州刺史李侃有反心,李侃准备据姑孰起兵叛乱,直逼京城。”

李侃?

谢宜瑶回忆着前世,想着这人一直都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像并没做过造反的事。

李侃当初也是在襄阳就跟着谢况的,只是出身寒微,功劳也少,所以一直没能被委以重任。即使现在居南豫州刺史一职,也受到北边的陆渊的节制。

谢宜瑶微微皱着眉头:“你们走水路,不是要经过姑孰吗,李侃就这么放你们过来了?”

任大解释:“事态情急,万不得已啊。殿下不知,姑孰离京城如此之近,若是李侃一旦发兵,京城就会危在旦夕。陆将军又怕普通信使会被李侃截获,因此就只能由下官们冒险一试,扮作商人蒙混过关。这不,确实瞒天过海了,才能把消息带过来。”

“既然是这样紧要的事情,我便帮你们一把,有了我的同意,渡口的官员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只是不知你们为何不走石头津,那样还可以直接报给石头城的驻军,更快一些。”

任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本来打算只让两三个腿脚快的去报信,其余人留在这里整顿。石头津南北来往的船只多,官民皆有,检查更加费时,若是耽误军机,就麻烦了。”

谢宜瑶微笑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也是难为你们了。那不如就跟着我走吧,还能保你们的安全。”

任大突然有些犯难:“我们这许多兄弟……殿下方便吗?”

灵鹊突然插嘴道:“你们不过是来传个口信,带这许多人做什么?”

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人讪讪道:“小娘子这就不懂了,人在消息在,多个人就是多一分保险。”

灵鹊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这样。”

谢宜瑶没管这个小插曲,只笑道:“你们不过十几个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任大拒绝不得,连忙谢过。

“那下官去喊他们过来。”

看着任大一行人走到岸边,谢宜瑶招招手,飞鸢和灵鹊默契地凑近。

她轻声问道:“刚才那封密信,你们可看清了?”

常年掌管文书工作的灵鹊说:“看清了,印应该是真的。”

飞鸢则道:“但护封重新粘过。”

灵鹊飞快地眨眨眼睛,似是感到不可置信。

“都是些我玩过的把戏,”谢宜瑶冷笑道,“飞鸢,让侍卫们都戒备着,时刻都可能会有风吹草动。训练了这么久,也该试试深浅了。灵鹊,你拿好我交给你防身的东西,等下务必要注意安全,以自己为重。”

二人齐声应道:“是。”

“还有,若是真的动手了,飞鸢立刻先撤,去城里传消息。”

谢宜瑶将玉佩塞到飞鸢手中。

飞鸢难得面露难色:“可是我的责任是贴身保护公主的安全。”

“不,这件事关乎千万人的性命,其重要性不比我的一条命低。那年在襄阳,你有过类似的经验,我们当中又是你的身手最好,最有突围的可能。且这里除了几个宿卫兵,还有女兵们在,她们的实力你是知道的,尽管放心去。”

谢宜瑶眼神坚定,语气笃定,飞鸢只好坦然应下。

两边能安排好的事都安排好了,一行人就这样心怀鬼胎的出发了。

“商人”们在渡口租了匹马运货,人则跟在公主的队伍后面,细声细语地讨论着什么。

“任大,我觉得还是先等等吧。”

“等什么,”任大用眼神剜了眼说话的人,“我们一群身经百战的老兵,对面就只是一个公主而已,身边的侍卫都没几个男的,一群花架子,有甚可怕。等下我一示意,你们就动手。”

“可我们防身的东西,除了几把短刀,都在这箱子底下,拿出来也不方便啊。”

任大狠狠道:“那就更要赶紧动手了,难道等城门的卫兵查出来,杀我们灭口吗?”

“可是公主她说会想办法让我们直接进去……”

“就算进了城,看她这架势,也不会随随便便放我们自由行动。这里到都城有段距离,现在时候天还早,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若不是此刻动手,难不成还等李将军的大部队赶上来?那要我们是有何用?我知道你们在忧心什么,可一旦将军事成,一个小小公主的性命,谁会在乎。”

持反对意见的人,都被任大的话堵了个哑口无言。

原来的计划彻底泡汤。他们其实是不用杀太多人的,李将军本希望他们扮作陆渊派出的通风报信的传令兵,混入皇城获取信任,到时候和外面攻城的人来个里应外合。

前脚这几个人出发后没多久,后脚姑孰的大军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算京城的官兵现在就开始准备,也不能充分应对。

京中的士兵们,关于战争的记忆早就已经十分模糊了。

况且论兵力,其实他们的“义军”更有优势。

谁不知道京城宿卫兵的实力衰退显著,且现在京中并无猛将?这些年李将军在南豫州经营多年,可不是白干的。

李将军还准备让东边海岛上的那批水匪和他共同作战,那边答应了,只要李将军先攻,他们就会响应,这样如虎添翼,他们的胜算就跟大了。

就算拿不下京城,威胁一下皇帝,让他给李将军加官进爵也是好的。

到时候,他们这些有功之人,也能分一杯羹。

任大们沉浸在李侃为他们编织的美梦中,似乎觉得幸福就近在咫尺,他们就将不再是低贱的兵卒,而是功劳卓绝的将官了。

“哎哟!”

任大发出一声惊呼,兵士们瞬间领会了其中含义。

然而待他们纷纷拿上武器时,预想中该是茫然无措的“花架子”们,已经冲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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