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前伏案作画,听见动静的他,缓了笔锋,语气带笑:“还知道主动来看我了,不错,进步很大。”
池鸢讶异望着案前的流光君,“你怎么会在这,你不该在一楼会客吗?”
流光君抬眸看向池鸢,“两个时辰,你不来看我,崔及洲来了,你却想着来找我了,怎么,你与他认识?”
池鸢坐到流光君对案:“你不是号称知晓天下事吗,我与他认识,你不知道?”
流光君勾动唇角:“不知,不过我猜,你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不错。”池鸢取了玉杯,执壶给自己倒茶,流光君伸手扣住她,“我来。”
池鸢看着壶嘴里流出的淡红茶汤,这茶正是影月那日喝的碧泉红茶。
流光君淡淡笑道:“影月说你喜欢这茶,便送来与我,我道你对茶不感兴趣,未想也有例外。”
“崔及洲还在下面等着呢,你不去吗?”
流光君望着池鸢,目露哀怨:“会客两个时辰,就不容我休息一会吗?一个崔及洲算得什么,让他等着。”
流光君说完继续作画,池鸢也不催他了,老实坐着看他画画。
流光君画的是山水图,地形很奇特,山连着山,奇峰山涧无数,看上去不像中原地形。
“你画的是哪里的山水?”池鸢忍不住问道。
流光君低垂眼眸,轻声道:“百越。”
“百越?在哪,你去吗?”
“没有。”
说话间,流光君已经画好了,他悬起笔,对着画纸吹了吹,随即起身道:“走吧,陪我下去见客。”
池鸢喝了剩下半盏茶,动身跟在流光君身后。
一楼厅室,崔及洲安静等在屏风后,空闻和以之等人就候在最北侧的大厅中,流光君下楼时,以之、为从听见动静,赶忙迎上前。
流光君让空闻在席前摆了棋盘,随后才让他唤崔及洲进来。
须臾,空闻便领着崔及洲来到流光君面前见礼,崔及洲躬身俯首:“淮北崔氏,崔及洲,参见流光君。”
流光君依在凭几上,手捏一颗白子,语气冷淡:“嗯,坐吧,随本君下一盘棋。”
“是。”崔及洲缓步走到流光君对案,坐下时,又拱手一礼,随后才整了衣装坐下。
看到流光君手里的白子,崔及洲怔了怔,拈了黑子,犹豫半会,在棋盘边角落下。
池鸢坐在流光君身后的席上,她百无聊赖的看着两人下棋,才看半刻钟就耐不住要起身去别处,流光君察觉,唤人给池鸢取了几本摹本县志给她看。
池鸢看在流光君的面上,勉为其难的坐下翻看,当看到里面有记载太熙园事迹时,顿然来了兴趣。
等她看完,流光君已经和崔及洲下完了一局,结局毋庸置疑,流光君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