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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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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觉自打两人结识以来,这句话他常对她说,开始时只是随口一说,而今分量愈重,也愈感无力,他除了说这句话,什么也做不了,像是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他只能悠闲站在岸上眺望。

郗若轻轻嗯了下,过了会儿扬声:“司韫,我直觉明日必定有所斩获,你父亲和古舒……你未婚妻回来了,古舒的事你不好再插手,总之我明日定会把他们全须全尾带回来!”

司韫过了很久才嗯声应了,直到嘟声响彻他耳内,进而横冲直撞闯入他脑海,大脑不住回荡着尖锐的鸣音,他喉头哽得只能回以简单的音节,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嘟声停了,房里瞬时静得令人心焦,他编辑短信:明日到地儿了发信息给我。

约莫一个小时后,手机提示音响:好。

只一个字,司韫躁动不安的心像是刹那间被抚平了,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司韫心神不宁,坐在办公室半天了,文件一个字没看进去,视线间或飘向桌面的手机,末了索性锁定手机,不再挪移。

郗若一大早醒来,换了保镖职业装,没错,她为了当刑弘的保镖,特意买了几套上班专用的修身西装,显得专业!

临了换鞋,她略有犹豫,是穿皮鞋还是绑带的骑士靴呢?要是动起手来,皮鞋很碍事吧,可骑士靴与西装也不搭调啊!

刑弘见到她时,什么都没说,只招呼她上车,郗若自然而然坐进副驾驶:“上哪儿?”

刑弘偏头看她,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郗若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瞟了下车后座的江炽和季靓姝,今天或许有场硬仗,她可不敢托大,毕竟她现今的身体不过肉体凡胎,不经耗。

刑弘开车来到码头,郗若舔了下发干的嘴唇,他们……要出海?她手心已经沁出薄汗了,若非有刑弘在场,她会毫不犹豫让江炽附她身,季靓姝就免了,她怕季靓姝一言不合弄死刑弘。

刑弘推开车门下车,郗若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刑弘在车外头耐心等着她,郗若长吁一口气,给后座两人……两鬼使了个眼色:跟紧我!随后下车。

她随着刑弘走到一艘游艇前,里头出来个45、6岁的男人,黑壮高大,看着可不像普通人:“刑总,又到娇玉岛?”

娇玉岛?地图上有这地方吗?还是说刑弘买了座岛,命名为娇玉岛?

这岛名倒符合刑弘的做派,身边各色女人数不胜数,只是没料到他竟豪横到购入一座岛安置她们,他带她上岛,绝非让她开开眼界这么简单,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上了江炽他们。

刑弘边上游艇边应答:“嗯,每月一次的聚会只剩几天了,过来看看,省得出事。”

聚会是指司韫所说的教会聚会吗?只剩几天?她得想个法子混进去!

黑壮男人笑得露出两排黄牙,拍马屁道:“刑总就是负责,难怪能当岛主!”

当岛主?岛不是刑弘的?那这座岛是归于谁的名下?刑弘上头的人会是岛主吗?

刑弘只是笑笑,转身伸手:“若若,上来。”

郗若不想搭上他的手,刻意侧身上游艇,她本就畏水,光听着海浪拍岸的声响已头脑晕眩,加之游艇随着海浪起伏不定,她脚才踏上船板身子突然失衡侧倾,不受控的直往海面坠,她失声惊呼,同一时间一只手攥住她手腕,另一手顺势搂紧她腰身,猛力把她拽带回去,郗若惊魂未定地掠了一眼海面,深不见底,像极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海怪。

刑弘很绅士,郗若甫一站稳他就松手,丝毫没有毛手毛脚,郗若心底免不了生起些许感激之情,毕竟人家把她从落水的边缘救了回来,在她心里,落水可比死更可怕!

游艇驶离码头后,郗若借口上洗手间,关好门后四下环顾,确认里里外外都没旁人,才低声交代站她旁边的两鬼:“你们务必要跟紧我,虽说有别人在场时你们不能出手帮我,但我见到你们会心安。”

话说,她作为人间的阴差,凭什么规定她的得力助手在有他人在场时不能为她解围?没有江炽他们,她能耐再大也只是凡人,拿什么跟动辄杀人放火的恶人斗?

季靓姝冷哼:“郗若,这就怯了?昨晚上是谁信誓旦旦跟人保证带司期盛和古舒回去的?”

郗若一时语塞,她哪能料到要上岛啊,四面环水,水还那么深……不能想,单单想想都腿软。

江炽斜睨季靓姝:“靓妹,你也是死在臭男人手上的,若是当初有若若这样的人舍身为你查明真相,你不感激涕零?指不定这回若若还能顺道帮你查出害你的臭男人是谁。”

季靓姝嗤笑:“江炽,我死在酒店客房,不是海岛,再者,领我去应酬的是我的经纪人,他都阻止不了我被带走,说明那人来头不小,郗若真遭遇上,躲都来不及,还查明真相呢!”

郗若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靓姝,你就从不曾怀疑你信赖的经纪人,或许不值得信赖?”唤她靓姝而非靓妹,可见郗若的态度有多郑重了。

郗若清冷的语气本就够冻人的了,再加上她的话,直如冰刀戳进她心窝,寒意自心脏迅速蔓延至全身,冷得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炽瞧不起她这惶惶然的样子,又不忍心继续打击她,只好建议:“要么你把事情简略讲讲,成不成另说,权当商酌呗,三个臭皮匠胜于诸葛亮,我们这恰好有三个臭皮匠。”

季靓姝呸了声:“你才臭皮匠!”

江炽头一仰翻白眼给老天看,腹诽:就你这脑子,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不当臭皮匠还想当诸葛亮啊!

季靓姝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那天晚上8点多了,我经纪人冯杭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打扮一下,他开车接我参加一个饭局,这种事在我们圈子稀松平常,我也就没多想,换了身衣服,收拾好了就下楼等冯杭。”

冯杭到她楼下时将近9点了,她当时还想:这点过去,太迟了吧?不过她也不是主角,谁会在意她呢。

冯杭直接开车到龙庭酒店,季靓姝没立时下车,冯杭为她拽开车门:“饭局完了,老板们在酒店包了顶层开派对,咱们上去喝两杯算是赔个罪吧,毕竟没赶上饭局,是我们失礼了,总不好开罪他们。”

季靓姝想了下,下车了。

他们乘坐电梯到达酒店顶层,顶层的格局与底下的不同,左首边是一间总统套房,占据顶层近半,右首边是多间豪华客房,派对就在总统套房举行,里头极其热闹,不少成功人士装扮的男人或坐或站,每人身边少说簇拥着两、三个年轻姑娘,所有人都言笑晏晏。

冯杭攥住她手臂,把她拉拽进去,她只记得自己随着冯杭向不同的老板敬酒,接着昏昏沉沉像是被人架起拖拽着,随后她躺在松软大床上,半个身子都陷进去了,后来她迷迷糊糊想上洗手间,落地时脚被绊了一跤,磕到头了。

季靓姝两手一摊:“一觉睡醒,人就在阎爷跟前了,阎爷问我因何而死,我都憋屈坏了,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后来也懒得回忆了,索性说自己是憋屈死的。”

指不定就因为这回答,让郗毓相中她当郗若助手了。

死前经历分享完,没人吭气,季靓姝没好气道:“钢蹦扔地上能听个响,石子扔水里也能起涟漪,你们沉默不语的是怎么回事?诸葛亮顶不上,臭皮匠也成哑巴了?”

江炽感觉这话像一巴掌呼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求救般看向郗若,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她恰好挪开视线,顺便垂下眼帘,拒绝接收一切求救信号。

待江炽他们离开后,郗若洗了把手正要出洗手间,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捣鼓两下,开门出去了。

游艇靠岸时已近10点半,刑弘信步走在前头,郗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佯装欣赏岛上景致,实则在搜寻江炽他们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见,是因为有人在场他们躲起来了?

刑弘为她介绍:“若若,这座岛叫娇玉岛,岛上只有一座建筑,秘宫。”

郗若这才认真环视岛上,目之所见,有一溜建筑,那是一座?建筑风格是仿古代君王建筑的风格,宫殿居中,楼阁亭台错落有致,这是要称王吗?

迈进粹玉宫后郗若才发现自己浅薄了,里头金碧辉煌,装潢极尽奢华,但最里头的不是王座,而是一个展台,郗若仰头,果见殿顶有数十聚光灯。

距离展台丈远,上百张四仙方桌整齐划一置于展台外围,像是铺设了一张巨网,静待猎物靠近,而后悄无声息收网,让猎物不知不觉被围困其中,连逃生的机会都被扼杀。

刑弘回头端详郗若:“若若,你喜欢这里吗?”

郗若冷笑:“不喜欢。”

刑弘意在言外:“你会怀念这一刻的。”

走出宫殿,拐入一条游廊,刑弘信步走在前头,郗若漫步跟在后头,游廊横槛上有各式彩绘,两侧不时有一、两座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楼阁,游廊时而绕山,时而缘水,时而穿花丛草地。

郗若正欣赏得饶有兴致,刑弘突然走下游廊,朝一座比粹玉宫小些、匾额书“怡芳殿”的建筑过去,郗若这才听得怡芳殿内欢歌笑语,她站着没动,刑弘察觉她没跟上来,回身静静的看着她。

郗若略一犹豫,还是迈步走向刑弘。

两人进门的瞬间,里头人声顿停,除了乐声袅袅,殿内可以称得上是死寂。

刑弘不以为意地穿过人海,闲步上二楼,郗若正要跟上,突然有道声音穿过人群传入郗若耳内:“冯杭,又见面了,这回带了多少美玉过来?”

冯杭?一道低沉微哑的嗓音带着笑意说:“没多少,够你玩的。”

郗若循声望去,一个30出头的高个男人,长相俊朗,眼神略阴郁,他就是季靓姝的经纪人?

郗若步子顿停:“刑总,我留在楼下等你。”

刑弘未置可否,脚步不停继续上楼。

郗若目送着刑弘身影自视线范围消失,才走近冯杭:“冯经纪,今天带了几块玉过来?”

冯杭打量眼前穿修身西装的高挑美女,回溯平生,确认没见过她,礼貌一笑:“我们见过?”

郗若下颌朝刑弘方向略扬:“刑总保镖。”

冯杭点头:“两块上等粉玉,一块红玉。”

郗若勾了勾唇:“红玉也带来?手头没货了?”

她压根不知道红玉是什么玩意儿,但既然粉玉是上等货,红玉怎么着也只能算次等,她惟有赌一把。

冯杭僵滞了下,旋即笑起来:“前阵子带去酒店的上等粉玉折了,不少货流走了,这三块玉还是刚收回来的。”

郗若心头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她不着痕迹地拧了下自己大腿,待心绪平复下来才问:“龙庭酒店出事那回?那个小模特是你带去的?叫……叫什么来着?”她佯装努力回忆,末了像是终于想起来了:“是叫靓……靓妹还是靓娇?”

冯杭淡淡开口:“靓姝。”

郗若笑道:“这名字不好记,我记得她是在房里磕着脑袋失血过多折的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平白招惹一身麻烦。”

冯杭扯唇笑了下,没接话。

郗若脑袋转得飞快,竭力把话题往季靓姝身上引:“酒店的那块粉玉,听说成色不怎么样啊。”

冯杭脸色微变,眼神暗沉了些。

郗若真是低估他了,如此世故,上辈子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吗?郗若咬咬牙使出激将法:“该不是你以次充好吧?”

冯杭脸色陡变:“刑总要是不信我,那我现在就把玉带回去,酒店那块要不是上等粉玉,他令人下两倍的药是什么意思?折了我的玉,现在还反过来质疑我?”

郗若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季靓姝居然是被刑弘下药了,所以她的死,是刑弘间接导致的!

她极力压下心中激荡,稳住冯杭:“冯经纪,刑总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来来来,喝杯酒消消气!”郗若信手自旁侧酒桌上取了杯酒送到冯杭面前。

冯杭没立时接过,待郗若擎酒杯的手微僵,他才伸手:“我的玉向来货真价实,从未出现过货不对板的情况,合作是建立在彼此信任基础上的,刑总要是怀疑我,往后也没必要合作了。”

郗若笑起来:“刑总要是不信你,这回也不会邀请你,只是点小误会,冯经纪大人有大量,别放心上。”

冯杭一口饮尽杯中酒,冷笑着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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