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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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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佩啊,姑姑带你去皇宫玩儿,你去不去?”

自从前几日遇到那位要以身相许的书生之后,司佩便被吓得不敢独自出府,眼下方墨池不在朴安,更是不敢上街。

她自己虽然向来喜欢粘人,但也只粘自己喜欢的人,譬如偶尔待她还不错的姑姑,譬如有求必应的方墨池。

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咋咋呼呼的书生,张口闭口就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想想日后若是与他形影相随,花前月下,心中不可谓不抵触。

她虽随着溯水看过不少话本,听过不少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可她从不抱有什么妾意,故而也不会去稀罕什么郎情,自是对这天外奇缘颇为郁闷。

再者,家中管教甚严,若是知晓她私定情义,可不得打断她这一双好好的狐狸腿。

为了她这双狐狸腿能够继续上蹿下跳,自是不敢去恭维什么以身相许的书生。

偏偏书生又是个认死理的主儿,刻板而又不知变通,端的是理不清的一团乱线,麻烦得很。

在府中闲置的这几日也是无趣得很,只天天学着君子华在湖中钓鱼消遣。

此番受邀游玩,显然是有些心动,她转头望向站在身后的溯水,留了个没什么用的心眼:“有好吃的吗?”

“有!”她顿了顿,笑道:“但你大概吃不到。”

司佩瘪了瘪嘴,兴趣乏乏,重新看向湖中的浮漂:“那我不去。”

“哦?”溯水抬步上前,微微弯腰,伸手捏着司佩的衣领,稍一用力便将她提了起来。

司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随手丢了钓竿,乖乖站好。

溯水将手抚上司佩脸庞,指尖自她的眉毛处慢慢移至她的耳朵,直令她后背发凉,身子忍不住发颤,果不其然,听到溯水凉飕飕说道:“欸,听说兽耳好吃,狐狸耳朵你吃不吃?”

闻言,司佩立马往后退开几步,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向前探出脖子,小心翼翼反抗:“我要去找你大哥告状。”

“哦。”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翻手变出一把剃刀,凭空对着司佩的眉毛比划着。

司佩见状暗道不好,连忙双手护住眉毛,欲哭无泪,十分委屈:“姑姑……”

“姑姑还会害你不成。”

看着溯水那和蔼勾起的唇角,又看着她手中那把蠢蠢欲动的剃刀,心怀惧意的咽了口口水,暗想信你个鬼,嘴上还是乖巧:“不会害我?”

溯水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于是,司佩再也忍不住了:“姑姑,你别这样,我怕。”

“乖,不怕,有姑姑在。”

正是因为你在才怕啊!这话她也就只敢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就,只是想想而已。

虽说溯水她的确不是一个怜香惜侄女的人,但也确实不曾对她多加荼毒。

也只是让她能看能听能闻,却不能动不能吃而已。

不过这对司佩而言,却也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但溯水也不管她舒不舒服,亦或开不开心,暂且凭着长辈的身份压她一压,先办正事要紧。

若说现在姜国皇宫里妃子宫人们最欢迎的人,莫过于那所谓的深水道长了。

自从溯水与君子华第一次入宫之后,他们的姿态样貌便成了大多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每谈及那位紫衣的道长,皆是面露春心,桃花荡漾。

这不,一红一紫的身影再度驾临这皇宫之中,小宫女们纷纷聚众远远观望,嘴里总是一些赞美之词,却是全然与溯水无关。

走在前头的溯水忽的停了脚步,君子华也顺势停下,距她也就一步之远。

溯水转过身来,微微抿着唇瓣,视线在他脸上游移片刻,啧啧了几声:“啧啧,你这幅皮相,倒也的确生得不错。”话落,又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继续走着。

皮相……

君子华嘴角微抽,心想着评价一个人的相貌,这般用词是否有些惊悚了,他不太确定:“这是在夸我?”

她悠悠开口:“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眼看快要到安宁公主居住的宫殿,又补充了一句:“待会儿你在殿外守着,吾去问她要样东西。”

君子华也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走着,却在她将要步入宫殿之时,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叮嘱道:“小心些。”

溯水愣了愣,继而转身笑道:“不碍事,上次只是意外。”

她好歹也是一位名正言顺的上神,修为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让吾曲一个小小上仙随意拿捏,若非上次并未防备,哪能让她轻易创伤。

她微微颔首示意,转身步入宫殿。

又如上次一样,吾曲遣散了宫人,单独会见溯水。

不同于上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再见倒有了几分憔悴低落。

见溯水依旧一幅云淡风轻模样,正站在自己身前三四米远处,她强打起精神,语气桀骜:“你觉得,你有几分可能,拿走我手中的弑神锥。”

溯水此行为何,她心下十分清楚。若不是为了给那安容歌消除咒术,来夺这弑神锥,还能有什么?总该不是,来和她叙旧聊天的。

“比起让本上神亲自去拿,本上神更想知道的是,你有几分可能,双手奉上。”她比吾曲稍高一点,相对之下,气势要强出许多。

吾曲冷笑,翻手祭出弑神锥,冷声道:“半分也无!”

语罢,挥手便要朝着溯水袭去。

看着渐近的吾曲,溯水心下叹息一声,垂下了眼睑。

就在锥刃刺入了溯水的身体时,那道身影片刻化成了一阵粉雾,洋洋洒洒飘落在地。

再寻其踪影,却出现在了吾曲身侧,一只手正握着她高抬的手臂。

溯水缓缓抬眼,看着已被施了定身术的吾曲,慢慢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半分也无?”她伸手夺过弑神锥,又道:“比起你答的话,这,便是本上神给你的答复。”

她轻蔑一笑,自嘲道:“差点忘了,殿下可是位法力高强的上神,吾曲这样的小仙,又怎么争得过呢。”

溯水五指一合,收隐了弑神锥。双手环臂,淡淡道:“上次见面并不愉快,这次再来本上神自是不会无功而返,本以为你只是一时任性,却没想想你是否变了本性,如今看来……”

“我再无一位亲人!”她高声打断,余音于殿内盘旋片刻。

溯水微张着嘴,嘴边的话再说不出口,终究没再苛责什么。解了定身术,看了看殿外晴空,轻声道:“你走吧,不要再做错事了。”

守在殿外的君子华瞥见一道白光闪过,愣了愣,飞快冲进公主殿。

只见溯水长身而立,身边再无吾曲踪影:“你……让她跑啦?”

“不是让她跑了,而是放了她。”

“你不是要靠她引出她身后势力吗?”

“忽然就不想了。”她扯下了别在腰间的狐狸玉佩,指腹轻轻抚摸了几下。

即使是被溯水封印了法力,但不代表耳朵不好使,她们的谈话,他自是听到了:“我看你就是因为她是吾曲的妹妹,才会生了恻隐之心。”

“嗯,的确如此。”

听到她的回答,君子华不由得有些错愕。本以为她还会狡辩几句,结果却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就在他愣神之际,溯水将手中狐狸玉佩往空中一抛,朝着玉佩弹去一点红光,便见那玉佩瞬间变成了一名绿衣女子,只听‘咚’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哎呀呀,我,我要去找你大哥告状……”司佩摔得呲牙咧嘴,无甚威力的威胁。

“哦,好啊,正好我那好大嫂,你的好娘亲,正在狐宫候着你回去。”溯水有恃无恐,知道她没这胆量告状。

司佩无言,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揉着摔疼的屁股,瘪着嘴巴,心中骂骂咧咧问候着溯水。

原本溯水是打算借吾曲之身,引出幕后黑手的。

在此之前,她先去找了执掌生死簿的判官,查阅了安容音的生死。不出意料的,她仍存活于世,这时便想到了先前在公主殿见过的那名粉衣侍女。

她虽从未见过安容音的容貌,却也依稀用皇帝的面相判断得出,安容音与吾曲的面容不应当相似的,反倒是发现那粉衣侍女的眉目,与皇帝的面容有两三分相似。

若那女子真的是安容音,依她那呆滞的神情与不言不语的状态,约莫是被下了咒术,禁锢了五感知觉,只摆了一幅身躯在那里。

如此,在她身边应该会有安容音强烈的心底之声。

避免打草惊蛇,想着司佩有一双倾听万物的好耳朵,便带来司佩确认,本不打算直接与吾曲撕破脸皮。

偏偏关键时刻又犯起了妇人之仁。

如今话也挑明了,人也赶跑了,之前种种打算,也不作数了。

溯水喟叹一声,只想就此翻篇。看了一眼宫人们遣退的方向,问道:“是她吗?”

司佩回答:“是。”

溯水点了点头,示意司佩去将她带进来。

“你现在怎么打算。”

她想,吾曲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应是刻意等着自己。

“既然吾曲并未多做乔装打扮,想来是对熟悉安容音的人用了修正术。”她顿了顿,想起了入宫之前收到的来自冰域的传信,又道:“安容歌似乎情况不太好,待吾解了吾曲所设的法术之后,要去冰域看看。”

话音未落,远远看见司佩扛来了一名粉衣女子,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憨货。

溯水无奈摇了摇头,叮嘱道:“劳烦你先留在这里,陪司佩解决好安容音的事。”

他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司佩把安容音扛了进来,弯腰将她立在溯水身前,直起身来拍拍手,抬着下巴示意溯水为她解术。

待到解术之后,安容音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软软倒下,司佩迅速伸手接住,不由得感慨:果然是我要善良一些,不似姑姑这般不懂怜香惜玉。

她一边想着,一边弯腰扛起昏迷的安容音往一旁的软塌走去。

溯水走到君子华身前,嘴里念了一段咒语,手上结了一个印,解除自己设在他身上的封印:“在吾回来之前,好好保护她。”

她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司佩,眼里颇有些无奈,看上去很是疲惫:“吾回来之后,你就回到上界去吧。”

她现在,再也不想牵扯任何人了。

有吾江之例在前,她也不敢再拖累君子华,自己惹的祸,还是自己解决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殿。

君子华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既然与那老凤凰打了赌,面具都没摘下,无痕剑还没到手,怎能甘心落败而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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