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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戈壁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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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清晨刮着小风,越靠近学校,地面白色的絮状物越多,看起来比刚化没多久的雪松软。

学校里有很多杨树,一到春天就开始飘杨絮,白鹤秋鼻头一痒,打了个大喷嚏,把口罩拉严实,等到了教室都不敢摘。

早上全体高一学生还要集体挪到操场听校长讲完话才能走,主席台上的喇叭声又大又刺耳,激情澎湃地说着什么“培养艰苦意志,创造美好明天。”

白鹤秋听的直皱眉头,校长还非要他们喊几嗓子“我行,我能行。”,没有一个同学想喊,稀稀拉拉的应付了几句校长才罢休。

飞沙山离学校还有点距离,需要开一个多小时的大巴才能到,同学们抓紧时间去教学楼上完厕所才到校门口集合,有序地走上属于自己班级的大巴。

白鹤秋上车上的早,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拉下口罩鼻子又开始痒痒。

“我这有治鼻炎的药,你要吗?”邢雁峰跨了几步就坐到他旁边,吸吸被纸拧的通红的鼻头,递给他一个白瓶子。

“不用,这个药我也买了。”白鹤秋声音发闷,“你都带了什么吃的?”

“便利店买的饭团,面包……”白鹤秋打开背包给他看,“带了两瓶水,你呢?”

邢雁峰把书包拉链一拉,指着里面让他自己看。

他包里就没背多少东西,带了一大包纸,两瓶水,还有三片压缩饼干。

“……狠人。”坐在前面往后趴着看的贺文凯感叹,“你没有食欲吗?”

“走那么远,不想背太多东西,你带了什么?”

“都是薯片。”贺文凯把书包举起来展示包里的膨化食品,“还有巧克力。”

“你也不怕中午饿死。”邢雁峰说。

“我选择活在当下。”贺文凯笑了一声,“先把零食吃爽了,剩下后面再说。”

车晃悠悠的往前开,这种像在摇篮床里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白鹤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皮开始打架。

过了十分钟后他终于撑不住了,闭上眼头往下点,哐的一下撞到玻璃,吃痛地叫了一声后又往另一边倒,半梦半醒之时靠在某个软软的物体上。

车又晃了一会,头顶处被什么东西轻轻压住,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放任自己睡去。

……

“……嘘,嘘,别吵醒他们。”

“噗嗤……我不行了,他们怎么睡成这样。”

“早知道就带水彩笔过来了。”

有人笑的像漏气,白鹤秋不适地皱眉,睁眼看到一片手机镜头。

他差点跳起来,邢雁峰靠在他脑袋顶睡的正香,被冷不丁地一顶,后脑勺狠狠撞到后墙。

“啊!”他吃痛地喊,抱着头缩成一团。

白鹤秋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呼噜了两把邢雁峰的脑袋,一脸茫然,也不知道躲镜头。

离他们近的同学们嘻嘻哈哈地坐回自己座位,坐在前面的贺文凯等他们完全清醒才把照片拿出来给他们看。

“看看你们俩都睡成什么样了。”

照片里白鹤秋靠在邢雁峰的颈窝,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脸,头顶的位置正好能让邢雁峰靠上,他们两就这样四仰八叉的睡了一路。

“……快删了!”邢雁峰按着前面的靠背,脚一蹬装作要踢他,“我嘴还张着,难看死了。”

“我不!”贺文凯灵活躲开,紧急转移话题,“快下车了,你们快准备准备。”

公路的旁边就是目的地,车徐徐停住,学生们伸着懒腰,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走,白鹤秋坐的靠里,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人。

晴空朗朗,云在天上是散着的,眼前的戈壁滩一望无际,地上的碎石大多为片状,土壤中带着微红,零零散散的低矮沙漠植物分布在土壤中,看着灰扑扑的。

包容厚重的风减轻了一点荒凉感,无声的欢迎着他的到来。

就如家乡的海一样。

下了车后同学们就忘记了要走十几公里这件事,不上课的日子干什么都是快乐的,干干的土壤中有一些漂亮的小石头,他们走走停停,眼睛往地上扫视,在发现喜欢的石头后就立马侧身离开队伍,挖完再跑回来。

“都跟上!”领头的老师拿着喇叭一直喊,“不要掉队!”

邢雁峰正在地上挖石块就被一嗓子吼了回来,拿着纸把刚捡到的石头包好,抽张湿巾擦了擦手。

“我刚捡到一个特别适合你的石头,一会去休息区洗洗给你。”他兴奋地说。

“……还有休息区?“后面的熊易林哭丧着脸,“什么时候到啊,我现在已经开始累了。”

“刚才校长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时候说中间要经过一片胡杨林,让我们感受坚韧不拔的胡杨精神。”白鹤秋回头,“我刚查了,那块是个景点,有休息区。”

“……春天去看胡杨。”贺文凯吐槽,“叶子都是绿的。”

四月份天气还有些小冷,早上出门时大家都穿了厚衣服,现在越走越热,越热越想喝水,但又害怕喝完想上厕所,渴的不行了才喝一口。

飞沙山乍一看不高,坡度又很平缓,但在走了几公里后突然要上坡同学们都有些受不了,队列里一片怨声载道。

上山时白鹤秋的脚突然一滑,邢雁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拎起来。

“没事吧?”邢雁峰喘了口气,“这边有碎石头,小心点。”

白鹤秋摇摇头,又胡乱点点头,拉着背包带子继续往上走。

他现在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在平地上走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爬这遍地是碎石的缓坡坡爬的脑袋疼。

上坡的时候还能忍,下坡时腿都在抖,膝盖也隐隐作痛,等踏在平地上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老师……还有几公里啊!”后面的同学忍不住了,大喊道。

“快了!”带队老师敷衍。

“这简直、就是……”贺文凯嚼了一块巧克力,又饿又困,“那个成语怎么说的?”

“跋、跋山涉水?”邢雁峰回他。

“哪里有水?”水没带够,渴疯了的熊易林猛地抬头,眼冒金星,“好渴。”

白鹤秋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说,打开包转身递了瓶新的矿泉水给他。

“谢谢!”熊易林感动。

“对,成语里有个渴字。”贺文凯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望梅止渴?”邢雁峰了然。

“对、对,你语文这不是还挺好的。”

“……闭嘴吧你。”上学期期末语文刚刚及格的邢雁峰咬牙。

“每次一问老师还有几公里,他们就说快到了,这不就是望梅止渴。”贺文凯悲戚,“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爬完那座小山下来后每一步都如千金重,白鹤秋的下腰处开始发酸,队伍里的说话声越来越少,面色疲惫。

终于,在千盼万盼下,他们看到了一片树林。

四月的胡杨林长着绿色的叶子,树叶没有那么密,稀稀拉拉的覆盖在枝条上,粗壮的深褐色枝干卷曲着往天上延伸。

白鹤秋被那片绿意晃了眼,带上一百八十层滤镜,一瞬间觉得那片树林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这就是沙漠中迷路的人看到绿洲的感觉吗?

恍惚的不止他一人,邢雁峰眼都看直了,被脚下的碎石绊了一跤差点摔倒,被白鹤秋和贺文凯两个人一起撑着才幸免于难。

工作日的景区人不多,学校似是已经和景区商量好了,他们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一进去所有人都瘫坐在座位上,坐不到座位的就直接席地而坐。

校服嘛,脏就脏了。

白鹤秋抓紧时间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呆坐在座位上,眼神失焦。

这身子年轻居然还能撑到这里,要是换成26岁的他来,估计下山那一刻就要去找地方坐着了。

邢雁峰体力好,休息了一会就恢复了活力,用手攥着一坨纸偷偷摸摸的又跑了趟厕所,回来后把被打湿的纸巾打开给他看。

“看,刚才捡的石头,我洗干净了。”

从戈壁滩上刚挖出来的石头上都是土,洗干净后才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邢雁峰捡的石头大多都是黄色的,只有两个是泛着淡黄的白。

“这个送你。”他拿起一颗白色的不规则石块送给他,“上面有一点红色,像仙鹤。”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白鹤秋握着那块片状石头把玩,眯起眼用手捏住对着太阳看,能看清一点石头内部模糊的纹路。

“好看。”他爱不释手地摸了两把,把书包打开想放在最里面的夹层里。

邢雁峰不经意地一瞄,就瞄到了自己送给他的粘土恐龙。

“……你一直放在包里吗?”

“你说这个?对。”白鹤秋把装着粘土恐龙的透明盒子拿出来,“我担心放包里会被不小心压到,就拿了个大小合适的盒子把它放进去。”

“我…”邢雁峰艰涩开口。

一股外面裹着感动,内里不知道是什么情感的情绪涌入他的胸腔,邢雁峰低头看着手里的石头,又给他拿了两颗。

“这两个也给你。”他摸摸后脑勺,忽然问,

“鹤秋……你大学打算考回家吗?”

“……应该是。“白鹤秋避开他的眼睛,“你呢?”

蝴蝶的翅膀早已扇动,他没法停下,只能祈祷在新的时间线他们也能一起走下去。

邢雁峰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抬眼直视他:“我也想考到你家那边。”

“我们一起去看海吧!然后做一辈子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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