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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舰队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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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元帅的办公室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文件堆叠的墨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照在墙上的“绝对正义”牌匾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我接过战国递来的茶杯,温热的绿茶在掌心散发着清雅的香气。轻啜一口,茶汤微苦回甘,比卡普爷爷那种把茶叶直接扔进沸水里煮出来的“海兵特供”强太多了。

“比卡普爷爷泡的好喝多了。”我笑了笑,银发垂落在肩头,紫瞳映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战国推了推眼镜,嘴角微扬,镜片后的目光带着长辈独有的欣慰:“那老混蛋泡茶跟煮火药似的,上次差点把鹤参谋的办公室炸了。”

两年过去,战国对我的态度早已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近乎长辈的纵容。或许是因为我足够“懂事”——从不违抗命令,战功累累,又恰好强大到足以让他省心。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语气像是闲聊,却又带着几分深意:“最近七武海都不太安分啊……多弗朗明哥在德雷斯罗萨搞小动作,汉库克又拒绝了几次征召。”他叹了口气,“库赞那家伙也是,越来越懒散了,整天骑着自行车在海上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度假。”

我低头喝茶,没有接话。

战国瞥了我一眼,忽然话锋一转:“对了,白胡子二世最近闹得有点凶。”

我的指尖微微一滞。

“虽然没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战国沉吟道,“但他在追杀白胡子麾下舰队的时候,误伤了不少海军。”

我的思绪飘远,脑海中浮现出马尔科疲惫的脸。几个月前,我们在新世界的某个小岛偶遇,他靠在酒馆的角落,金发下的眼睛带着沉重的倦意。

“那家伙……自称是老爹的儿子。” 马尔科捏碎了酒杯,玻璃渣刺进掌心,血混着酒液滴落,“可他连老爹的意志都不懂。”

——而更早之前,是泽法老师空荡荡的右袖。

战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算了,不提这些了。”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语气忽然轻松起来:“说起来,有个新人指名道姓要去你麾下。”

我挑眉:“新人?”

战国笑了笑,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浅蓝色短发的年轻男子几乎是蹦了进来,脚跟“啪”地一并,行了个标准到夸张的军礼——

“白夜长官!我非常崇拜您!请让我待在您的舰队!!”

他的声音洪亮得像是要把天花板震塌,战国办公室的山羊都被吓得吐出了嘴里的文件。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他的蓝发、雀跃的神态,还有那双充满热忱的眼睛……

——三年前,G5支部附近的小渔村。

那是个被海贼屠戮殆尽的村落,我赶到时只剩下废墟和尸体。而这个年轻人,当时浑身是血地抱着一把断刀,跪在燃烧的房屋前,眼神空洞得像死了一样。

我救了他,给了他食物和水,甚至帮他埋葬了家人。

——没想到,他活下来了,还成了海军。

“你……”我微微眯起眼,“是那个渔村的孩子?”

他的眼睛瞬间更亮了:“您还记得我?!!”

战国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他叫罗伊斯·米克,半年前通过新兵考核,表现优异,还意外获得了动物系幻兽种·‘苍狼’果实的能力。”

罗伊斯兴奋地补充:“是狼人形态!但比普通动物系强很多!长官!我可以展示给您看!”

战国扶额:“……冷静点,米克。”

我看着这个热血过头的年轻人,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但……他的眼神,和当年的艾斯有点像。

“行吧。”我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扬起,“不过我的舰队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

罗伊斯立刻立正,敬了个标准到夸张的军礼:“是!长官!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战国在一旁摇头:“……希望你别后悔。”

走出办公室时,我的余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窗户。远处,马林梵多的港口停泊着无数军舰,而更远的海平线上,乌云正在汇聚。

——泽法老师的舰队,应该今天返航。

我决定待会儿顺路去看看他。

海军本部的长廊被夕阳染成橘红色,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罗伊斯跟在我身后,蓝发在余晖下泛着微光,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长官!您的体术太厉害了!”他揉着发红的手腕,眼睛却亮得惊人,“刚才那一招‘剃’接‘指枪’的变招,能不能再演示一次?”

我瞥了他一眼,紫瞳里映着他兴奋的脸:“你底子不错,但发力太莽撞。”

罗伊斯挠头傻笑:“嘿嘿,我从小就只会用蛮力……”

“柯尔特。”我突然开口。

“啊?”

“我的副官。”我停下脚步,银发被海风吹起,“回去后,你和他打一场。”

罗伊斯瞪大眼睛:“那个眼镜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他能用数据板预判你九成的动作。”我打断他,嘴角微扬,“撑过三分钟算你赢。”

罗伊斯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燃起熊熊斗志:“噢噢噢!那我得认真准备了!”

“现在,回军舰报到。”我指了指港口方向,“我的船员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他立正敬礼,转身跑向码头,背影充满年轻人的活力。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野,左转向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的沙地被夕阳烤得发烫,汗水滴落的瞬间就蒸发成白雾。

泽法老师背对着我,机械臂“粉碎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正在指导新兵练习“铁块”,声音依旧洪亮如钟,但背影却比记忆中单薄了些。

“老师。”

他转身,紫瞳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大笑:“奥洛!臭小子,终于舍得来看老夫了?”

熟悉的拳头砸在我肩上,力道却比从前轻了三分。

我们坐在训练场边缘的长椅上,他手里提着一瓶朗姆酒——还是老规矩,海军本部特供,度数高得能当燃料用。

“听说你在帕里托岛差点交代了?”他灌了口酒,斜眼看我。

我苦笑:“您消息真灵通。”

“废话,库赞那懒鬼难得主动联系我。”泽法哼了一声,“不过……干得漂亮。”

他的目光落在我还缠着绷带的腹部——那里还残留着海楼石钢锥的贯穿伤。

“您的手臂……”我轻声问。

泽法的机械指节微微收紧,酒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旧伤而已。”他语气平淡,却让我想起马尔科电话里那句“威布尔砍断泽法手臂时,笑得很大声”。

沉默蔓延。

远处的新兵正在练习“月步”,笨拙地撞成一团。泽法望着他们,忽然开口:

“奥洛,你还坚持‘不杀’的原则?”

“是。”

“哪怕面对屠戮平民的海贼?”

“我会打断他们的脊椎,让他们在推进塔忏悔一辈子。”

泽法笑了,笑容却未达眼底:“……你比老夫心软。”

夕阳沉入海平面,他的紫瞳在阴影中晦暗不明,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回军舰的路上,我不断回想泽法的眼神——

那种深藏的、近乎绝望的愤怒。

他曾是“不杀”的大将,培养出无数秉持“仁义的正义”的海军。可如今,他的机械臂“粉碎机”上新增了旋转锯刃,训练场的沙地里偶尔能捡到带血的齿钩。

——他在准备什么?

港口近在咫尺,我的军舰“极光号”安静地停泊着。甲板上传来喧闹声——罗伊斯正被柯尔特用数据板拍着脑袋,艾琳娜抱刀靠在桅杆上冷笑。

“长官!”罗伊斯鼻青脸肿地挥手,“我撑了四分半钟!”

柯尔特推眼镜:“实际是三分钟,剩下时间是求饶。”

我踏上舷梯,突然回头望向海军本部最高处的元帅办公室。

战国站在窗前,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夜风吹散银发,我无声地攥紧拳头。

——这片大海,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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