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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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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终将过去,橘红色的太阳从山的那头一点一点冒出来,金色的光打在云头,映出七彩的颜色。小区里面植被丰饶,即便是已经入秋,也依然是一片深绿色。没有早起的大爷大妈跳舞扰民,只有不知名的小鸟在树叶中穿梭,伴随着清脆的啼鸣。

早晨还是很美好的。

除了穆照。

宿醉的穆照醒来的时候头晕脑涨,太阳穴里像是有一根钢钉在突突往里面钻,头痛得要炸开。嗓子不舒服,又干又痛,鼻子也堵住了。但是她还是能清楚地记得,昨天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而自己又没有梦游的习惯,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床上呢?

掀起被子看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身,酒气满身,穆照嫌弃地皱皱眉头。虽然衣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但她还是心中警觉。看向大福,只见狗老老实实趴在窝里打哈欠,一副天塌下来都与它无关的样子,也没有异样。

想着也许是半夜醒来自己走回房间里的,刚要稍稍放下心来,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穆照立刻喝道:“谁!?”

厉喝出口,那脚步声一顿,随即又不疾不徐地响起,向着卧室的方向慢慢靠近。穆照迅速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到防狼喷雾。等到脚步声的主人顶着鸡窝头出现在门口,看见那张疲惫的脸,穆照着实大吃一惊:“陆总?你怎么在我家?”

陆洄舟头发没有平日里那么板正,乌黑的发丝跟他本人一样桀骜不驯,根根冲天,杂七杂八绕在一起。可是顶着那张神采风流的脸,再凌乱的发型也像是被设计师精心打理过的造型。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睡衣,弱化了往日凌厉的形象,倒有几分温婉居家的意味。

这是什么新婚丈夫来叫醒妻子的梦幻场景。

穆照在被窝里面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梦。

陆洄舟站在门外神色怪异,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手里端着玻璃杯,歪头示意。

穆照一见是他,也就卸下防备,把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更加搞不清楚情况了,愣愣道:“哦,是你啊,你进来吧。”

陆洄舟把手里面冲好的药拿过来,温度正好,轻声道:“喝了吧。”

穆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拿过杯子把里面褐色的药汁一饮而尽。陆洄舟半坐在床头柜上,长腿伸出老远,只露出一截骨肉分明,筋骨清晰的脚踝。

陆洄舟递给穆照一张纸巾,又端来半杯温水漱口。穆照把嘴巴擦干净,眨眨眼睛,尽量语气正常地问道:“我……我昨天怎么了吗?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陆洄舟把纸巾扔进纸篓,将杯子放好,抱着肩膀看着穆照,眼睛里面充斥着红血丝,像是一宿没睡的样子,嗓音是沙哑的,他缓缓道:“你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一听这话,穆照心被高高提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是耍酒疯了,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对,田潇湘说过,自己酒品不错,从来没有大哭大闹过,每次都是喝醉以后老老实实睡觉的啊。

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大脑在接收到太多信息后处理不过来容易崩溃,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穆照故作镇定,把蓬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扯扯嘴角,小心看过去道:“我……做了什么吗?”

陆洄舟仔细观察穆照神色,确定她是真没有印象,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道:“不记得也好。”

这叫什么回答?穆照心虚不已,但是又不好太过追问,她挠心挠肺:“我不会,又,又……”见色起意?好吧,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最大。穆照抓狂,就算是酒后再次非礼了陆洄舟,可这是穆照自己家啊,陆洄舟自己送上门的。总不能全都怪在她头上吧,怎么着也得一半一半啊。

到底又什么,穆照却说不出来。陆洄舟似笑非笑,上半身慢慢压下来,盯着穆照的眼睛,道:“你以为自己又怎么样了?”

穆照一个骨碌从被子里面翻出来,跳到床尾,躲开一段距离道:“没什么!”

陆洄舟站起来,松松肩膀,发出“咔咔”的声音。也不逗她了,道:“确实没什么,昨晚你发烧了,大福过去叫我,我就擅自进来了。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过来,量个体温。”

穆照爬过去,坐在床边,陆洄舟从柜子上面拿来体温枪抵在穆照的额头上。陆洄舟弯着腰,视线与穆照齐平。他身上是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领口松散,顺着锁骨能一路看到人鱼线。

“36.5,正常了。”陆洄舟起身,收好体温枪,转回来的时候,皱眉道:“已经不发烧了,怎么脸上还这么红?测温枪坏了?”

穆照“啪”的一声捂住脸,眼神飘忽,道:“准的。就是我,刚起来,就是会这样,没事的。”穆照捂着脸逃到卫生间洗漱,

躲在卫生间里,穆照一边洗漱一边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不容易平复心绪,换掉一身酒气的衣服,出来一看,陆洄舟端坐在沙发上,一手摸着大福的毛,另一只手正在给人发着消息。

穆照抱着脏衣服,愣了一下,道:“你怎么还在这?”说实话,大早晨的,孤男寡女两个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还都衣衫不整,实在是不成体统,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陆洄舟看她一眼,收起手机,装模作样地叹口气,道:“穆小姐好一招卸磨杀驴,才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一宿,忙前又忙后,这就要撵人了?”

穆照低着头脸颊发烫,说不出话来,还真不是过河拆桥。放着这么一个身材样貌俱是一流的男人在她房子里,还真说不准谁危险。更何况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穆照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陆洄舟又语焉不详,他再待下去,穆照难保不再胡思乱想。

这不是为他着想嘛。

“杨宗赋那边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早饭在桌子上,你吃完再睡,中午别忘记吃药。”陆洄舟站起来,好高一个人,他插着口袋要走,大福在后面叼着他的衣摆。穆照赶紧过去把大福抱起来,义愤填膺道:“昨天,谢谢你。那个,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替陆洄舟打开防盗门,侧着身子请他出去。陆洄舟缓步走近,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身上暖烘烘的热气带着衣服上的香味包裹着穆照,晕晕乎乎间,只听见陆洄舟悠悠来了句:“好啊。你可别忘了。”

*

“老大,这是朱曜新发过来的提案,根据您昨晚的要求重新修改的。”楚炘把文件放在陆洄舟的办公桌上。

陆洄舟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面轻轻敲击,发出“叩叩”的声响,他把文件拿在手里翻了两页,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楚炘作为陆洄舟的金牌助理,拿着远高于常人的薪水,自然也要随时随地二十四小时为他提供所需要的服务。只要是陆洄舟打来电话,就算他正在和别人探讨生命的真谛,也得第一时间接起电话,用最沉稳的声音回答:“老大,我在,请问有什么事情。”

昨晚接到陆洄舟电话的时候,他隐隐听见电话那边有女子啜泣的声音,跟了陆洄舟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陆洄舟身边有过什么女人。贸然在半夜知道老大身边有一个哭泣的姑娘,他着实震惊。不过作为助理的职业操守就是要守口如瓶,你可以说他工作能力不行,但是绝对不能说他嘴巴不严实。

所以,尽管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时间投入自己本职工作。

“夏景明,25岁,夏余峰的女儿。毕业于我国知名院校,子承父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毕业以后她没有去夏余峰的公司,反而选择了去杨宗赋那里。前两天她放出风声,说要拍片子。以她爸的资历,自然是什么好本子都给她了。说来奇怪,她没有选择她爸那边人递来的本子,反而点名要杨宗赋手里边的。我还听说杨宗赋手里的这些原本是要给另外一个人的,不过他们见夏景明噱头更大,势头更猛,都调头去找夏景明了。对于杨宗赋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给谁都是他的人,里外算下来他都不吃亏。”

陆洄舟仔细听着,并没有抬头,晨光落在他的额间:“别的呢?他们家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楚炘干脆利落道:“再没有了,他们家人口简单,一家三口,夫妻和睦,没有绯闻什么。”

既不是同校,也没有故交,如果不是有什么过节,那就是这个夏景明就是个蛮横跋扈的,从小被宠坏了,不管谁的东西想要就抢过来。

可是,从穆照的反应来看又不像。

企划案翻完一遍,陆洄舟让楚炘出去把朱曜叫进来。楚炘出去后,陆洄舟靠在椅子上沉思。

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深夜买醉。那样隐忍的哭泣,那样的悲痛欲绝,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人可以倾诉。只有趁着夜半无人,在三分薄醉的情况下才敢袒露一二。

在那个夜晚,穆照的世界,陆洄舟也只是仅仅掀起了微不足道的一角,有幸窥探万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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