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哦?那各位都看到什么了?”
看似平静,但暗含威胁。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到什么了,他们看到好大的热闹,这可不敢说。
喻嘉胜跟着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叶家公子喝醉了,醉倒在厕所,神志不清,胡乱嚷嚷。”
看见对方这么懂事,江图勉强放心,点头,朝着那几个看热闹的公子哥道:“听见了吧,叶大公子醉倒在厕所了,还劳烦各位把他弄去医院了。”
“会的会的。”那几个公子哥连忙表态,纷纷进了厕所。
江图叫喻嘉胜:“喻总,贵公司的项目……”
“卧槽死了没……呜。”
厕所里爆发出一阵惊呼,但很快,惊呼的人就被别的人捂了嘴。
喻嘉胜眨了眨眼,当没听见。
江图身后的卫酬明伸手戳了戳他的背心,江图不为所动,只暗暗伸手牵住他,不让他乱动,继续道:“项目我们卫氏很感兴趣,有投资意向,但今天有事,项目下次再细聊……”
喻嘉胜道:“江总你出来了,估计没听见,卫总后来已经和我敲定投资了,意向合同今天下午就能签。”
意向合同相当于先把这事儿给预定下来,剩下的合作细节再慢慢拟定。虽然不是正式合作合同,但也有效力了。
江图有些意外,卫酬明下手够快的啊。不过,卫酬明年轻,他的风格一向如此,看中的项目下手又快又狠,不犹豫,之前挖人那么大的事,做决定也很快。
这也是业内夸他的优点之一,有魄力。没有一点眼光和手腕是做不到的。而他看中的项目也在后面证实了他的眼光。
卫酬明已经确定了合作的事,江图就先和喻嘉胜告别,将卫酬明带回家。
上车的时候,卫酬明还想去主驾驶,被江图拉了下来,塞进了副驾:“老实点吧。”
江图坐到主驾驶,先把车锁好,朝着卫酬明招手:“把头伸过来。”
卫酬明把自己下巴往江图手心上搁:“哥,我过来了。”
江图看着自己手掌心上的脑袋,仿佛看到了一只大狗听话地朝自己眨眼睛。
江图:“……”
他捧着卫酬明的脑袋,轻轻的把抑制颈环解开,一边观察着卫酬明的神色,见他没有异常,才往抑制颈环稍稍往下挪了挪,没敢完全解下来。
他今天在打叶运晟的时候信息素其实分泌过一次,他记得抑制颈环颈环会监测信息素浓度,分泌过浓会弹出针头注射镇定剂。
抑制颈环往下挪,下面的腺体显露出来。
江图的眼瞳骤缩——好多针孔。
他的腺体现在分布着密集的针孔,江图看着起码有十多针。都有点肿了。
他皱着眉,伸手去碰:“痛不痛的?”
卫酬明迷茫:“不会痛。”
江图都不忍心把抑制颈环给他扣回去。
他安静了片刻,才轻声道:“下次易感期不准出门了。”
“不行。”卫酬明反对,“你出门我就出门。”
江图:“我也不出门。”
卫酬明点头:“那可以。”
江图也不敢多碰他的脖颈,只把抑制颈环扣回去,赶紧回来才能取下来。
开车回家,在路上江图给庄医生打了个电话:“庄医生,卫酬他易感期,有点……失控,你能不能来一趟?”
庄医生大惊。S级alpha易感期失控,这可是大事,甚至还有易感期失控的alpha伤害omega,导致omega残疾甚至死亡的事情发生。
卫酬明就是S级alpha,那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要是发生这种事他可搞不定,得带着医疗部的医疗兵队伍去处理了。
“我没失控。”旁边的卫酬明有点不服气。
江图:“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
卫酬明:“他该挨打。”
庄医生听着这样,稍稍放心,不像是出什么事的样子,两人现在说话的语气也正常,打情骂俏,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床上流血事件。
他道:“你详细说说?卫总怎么了?”
江图:“今天我们出去参加一个会议,遇到一个傻逼,卫酬动手把人打了,有点严重。”
庄医生:“打死了?!”
江图:“……没,大概率骨折。”
庄医生:“哦,没打死。为什么没打死?对面也是个S级alpha?”
听庄医生一副没打死人就不算大事的语气,江图有些无语。
他继续解释:“庄医生,当时我拉他也不听,只知道压着对面打,我看他现在也没恢复正常。”傻乎乎的。
庄医生:“我这里有个律师朋友,推荐给你?刑事辩护的,可以争取个过失伤人。”
江图:“……他戴着抑制颈环出门的,当时那个人想打我,被他看到了。”
庄医生:“哦,那这样能做无罪辩护了。”
江图敲了敲方向盘:“庄医生。”
庄医生正色:“您是说,卫总带着抑制颈环出门的?一般来说,带上抑制颈环客观上能够阻止信息素爆发,不会造成大范围的伤人事故,你既然已经把人带出来了,就没事了。alpha易感期失控是很普遍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又道:“这种事我去了也只是争取给他打一针镇定剂,但他戴着抑制颈环,那个就会注射镇定剂。我去了也没用。你继续安抚他比较有用。”
说不定还会刺激卫酬明,让他再失控一次。
江图叹了口气:“我刚刚看了一眼,他被扎了很多针,脖子都被扎肿了,这个怎么处理。”
卫酬明:“不痛。”
庄医生:“回去用碘伏涂一涂,再冰敷一下。”
江图:“不用抹药?”
庄医生:“不用。S级alpha的恢复能力很快的,估计你还没买到药人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江图:“好,谢谢庄医生。”
“不客气。”庄医生说罢,开玩笑道,“对了,那个律师的事情,需要吗,业务能力不错的,我可以……”
卫酬明一直皱着眉听两人说话,现在知道正事聊完了,开始开口赶人:“姓庄的。别一直找我老婆讲话,你自己没有老婆吗?”
庄医生:“……”
需要人家的时候,就叫人家庄医生,不需要的时候,就叫人家姓庄的。
江图简直无语,又好笑:“抱歉,他现在不太清醒。别介意。”
江图挂了电话,看向了旁边你的卫酬明:“回家了。”
卫酬明闷闷的:“为什么要道歉,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人说话。”
江图纵容着:“行,不和别人说话,只和你说话。”
卫酬明:“好,我相信你。”
回到了家,江图进门就先把卫酬明的抑制颈环给他摘了下来,按照庄医生说的那样给他做处理。
江图一边给他涂抹碘伏消毒,一边问:“你和喻嘉胜的意向合同有没有具体安排?”
卫酬明:“安排了,和左向明打了电话,他会负责后续。我不喜欢你和喻嘉胜说话。”
前后不搭嘎的两句话。
江图看着他这个状态,也不知道可不可信,和商务部的左向明打电话,确认了有这回事,他放下心来。
江图去冰箱拿冰块。
他给卫酬明贴上脖子:“别动,消肿的。”
卫酬明立刻就老实不动了。
江图想到那个意向合同:“还是很靠谱啊卫总。”
卫酬明指责:“你不靠谱。”
江图蹙眉:“我怎么不靠谱了?”
卫酬明:“说话不算话。你之前才跟我说不和别人说话了。转头就给左向明打电话,说了八句。”
江图:“……”
难怪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卫酬明直勾勾地把他盯着,原来是这茬,还在数他说了几句话。
江图:“那是工作。”
卫酬明:“你就知道工作。”
看着卫酬明按着冰袋还要埋怨自己的样子,江图又觉得他可爱,低头亲了亲他:“好了,亲亲,不生气。”
卫酬明眼睛黑亮:“要亲八下,还有七下没亲。”
江图:“好。”
他很快地亲了他七下,满脸乱亲。
卫酬明耳根又红了。
江图笑笑,捏他粉色的耳垂:“……都睡那么久了,还这样。”太年轻,就是容易害羞,挺可爱的。
卫酬明:“以后你跟别人说一句话,就要亲我一下。”
“……”
“差不多得了啊。”江图笑容一僵,然后又笑,拿出了手机对着卫酬明,打开录像,“来,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卫酬明果然又说了一遍。
江图抱着手机笑,打算等卫酬明清醒了就放给他看。
卫酬明:“哥,你笑起来好看。但你都不喜欢笑。”
江图回想了一下:“没有吧,我不是经常在笑吗?”
卫酬明蹙眉:“你假笑。”
江图:“假笑你都知道?”
卫酬明:“你不开心。要开心一点。”
江图沉默,看着他。
他还以为他一直表现得都很好,卫酬明是看出什么了吗。
心里某个位置软了一下,江图轻声道:“卫酬,我想看到你赢,那我就很开心了。”
卫酬明正色:“哥,我会努力。我会让欺负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不。”江图和他贴了贴额头,声音低不可闻,“不要管我,你只要自己赢就可以。我要看到你站在高处,鲜花着锦,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