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进"念想"奶茶店时，门铃被撞得变了调。张念依正踮脚往货架上摆新到的芋泥粉，转头看见我煞白的脸色，手里的罐子"咣当"砸在许云离刚擦干净的操作台上。

"一杯冰美式。"我把额头抵在冷柜玻璃上，"不加糖，不加奶，加双倍浓缩。"

许云离的金丝眼镜闪过一道冷光："航天系的那位又用轨道计算公式给你写情书了？"他往杯子里扔了五块冰，"或者..."突然往咖啡里倒了半管辣椒酱，"在火箭模型里塞了文物修复室的钥匙？"

"他改行了你不知道吗？"张念依把咖啡杯重重推过来，杯底压着张皱巴巴的申请表——【清华大学航天学院与中央美术学院联合培养计划】，申请人签字栏龙飞凤舞签着"曲沐辰"，而导师意见栏赫然写着："该生对敦煌壁画燃料成分的分析对卫星涂层研究有重大参考价值"。

电视里正在播报航天新闻："......采用新型热控涂料的遥感卫星成功发射，该技术灵感来源于敦煌壁画矿物颜料......"

许云离突然把平板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一封打开的邮件：

【发件人：[email protected]】

【主题：关于群青】

朱亦妍同学：

你在《敦煌矿物颜料稳定性研究》中提出的群青成分分析，对我课题组卫星热控涂层研究有重要启发。鉴于你已具备航天材料基础知识（见附件：你偷听我组会时做的笔记），特邀你参与......

后厨突然传来爆炸声。张念依冲进去拎出个焦黑的平底锅："许云离！你又在试制火箭燃料？！"

许云离推了推眼镜："只是帮曲沐辰验证某个假设。"他点开手机相册，显示的照片——清华航院实验室里，曲沐辰正用离心机分离一堆彩色矿石，墙上贴着我发表在《美术材料学》上的论文。

"他说......"许云离突然模仿起曲沐辰的语气，"'卫星轨道可以计算，但朱亦妍逃跑的路线需要穷举法'。"